“那你为什么还要在那天晚上救我?”
“……”
甚尔想说,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自己不是为了救他才出现在那里的,但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忽然说不出来。
一小团湿意在甚尔肩头的黑色T恤上慢慢晕开。
——直哉又哭了。自打他苏醒以来,甚尔见过他哭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哭包,这点甚尔早就知道。
可直哉以前每次哭的时候,都会连哭带嚎声势浩大,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的委屈。唯独这次,他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在甚尔肩膀上,泪珠子接连不断地打湿他肩头。
“……”甚尔忽然有点心慌,他活了整整十五年,头一次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家伙哭什么?!
他焦躁不安地磨着牙,为了让直哉别再哭,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可就在他想明白之前,他的余光中忽然划过了一丝异样。
甚尔猛地扭头看向前方——
——层层交叠的树林外,数个披着麻布袍子的人影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