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茶叶,塔纳托斯只得闭嘴。
两神茶几前席地而坐,塔纳托斯静静看着阎罗泡茶。
阎罗泡茶的工序很精确,举止很优雅。修长如玉的指节攥着白瓷茶壶微微倾倒,水倒入杯盏,茶叶沉浮。他长发披散,薄唇淡红,隽雅的眉眼茶烟袅袅中明暗不清。
除了偶尔出门时会换一身时装,阎罗日常装扮都是汉服。要不是有时逗弄塔纳托斯时太不正经,瞧着也是位非常有东韵味的高雅美男。
阎罗泡好茶,将一杯推到塔纳托斯面前:“请用茶。”
塔纳托斯接喝了口,觉得苦,很快又放下了。
他觉得他还是适合白水。
阎罗倒是很优雅地品茶,以袖掩面,举手投足都很有韵味。
塔纳托斯盯着博古架上的花瓶发呆。
“看那个花瓶?是唐朝的唐三彩。”阎罗将
第64章 地府在拥有无量功德之前,他沾染无尽……
茶饮毕,注意到塔纳托斯的视线,边放下茶盏边解『惑』。
塔纳托斯问:“那是什花?”
这个问题他好奇几个月了,终于有勇气问出来。
阎罗挑了下眉,小死神竟然提问题了。
他当然很热心解答:“是曼珠沙华,还有一个别名叫彼岸花,漂亮?”
塔纳托斯看着花瓶里的花,点头。
“想不想看更多的彼岸花?”阎罗说,“一朵就这漂亮,一大片连一起更好看。”
塔纳托斯继续点头。
阎罗笑道:“那我们现就去看?”
要出去吗?塔纳托斯瞬间迟疑。
他收回视线,慢慢摇了摇头。
“不是去外面。”阎罗指了指地下,“是去地府。来东这久,还参观我们华夏的地府吧?”
塔纳托斯的好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
地府不属于阳世,虽然也是陌生环境,给塔纳托斯的不安感却了很多。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好。”
阎罗勾唇:“那闭眼。”
塔纳托斯听话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就听阎罗道:“好了,睁眼。”
塔纳托斯睁眼睛,身旁的阎罗又变成初见时的装扮。华服冕琉,满身威严,眉间一道红『色』印记,殷红似血,是阎罗王的本相。
塔纳托斯之前有注意阎罗眉间红痕,神明脸上有神纹是再正常不的事情,这会儿却无端意起来。
阎罗很适合穿白衣,风度翩翩,仪态优雅,就像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可当他穿上这身黑『色』冕服,便透着一股不怒自威。他每身衣裳都很好看,这身是最气度不凡的。
塔纳托斯就要朴素得多,从相识到现,这身黑袍就变。
同样一身装扮,初见时阎罗靠近,塔纳托斯只想躲。而今他们并肩而立,这样近的距离,塔纳托斯却再挪到一米外,反倒有些发怔。
他已经知道这身衣裳的背后,承载的是什。
“小死神,不看花,只盯着我看做甚?”阎罗笑望他,“莫非我比花还好看?”
塔纳托斯猛地回神,羞恼地转头。
……再怎改观,阎罗那恶劣的『性』格还是一点儿变。
塔纳托斯抬头,只见他们站一条荒芜土路的一端。两旁满大片大片的红『色』彼岸花,泼泼洒洒,连成艳烈的花海,绵延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放眼望去,美不胜收。
“彼岸花黄泉彼岸,所以又被称为黄泉的引路之花,花花落各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阎罗摇着扇,“凡人根据这花的习『性』编出一堆版本的凄美爱情故事,什一对有情人受了诅咒,世世轮回相爱却不得相守,守黄泉路上等候,化为这彼岸花……真是佩服他们的想象力。我又不是写狗血小说的,怎会写出这种命运。”
塔纳托斯问:“可以书写人的命运?”
“命运要还是天道定的。”阎罗回答,“我这本生死簿与这支判官笔,只是能为他们改写一点结局罢了。命也不是我想改就改的,需要耗费功德,不这东我不缺,我要改命的人也不缺。”
如天道要人一生坎坷,处处碰壁,不得善终,阎罗无法消除那人会遇到的坎坷,却能让他次次平安度,幸福美满。但让阎罗出手改命也是有条件的,那人必须身具大气运大功德,要有功德金光加身。阎罗书写时流转的金『色』因之力,消耗的其实就是他们的功德。
每次大功德人物逝去,都会得到阎罗亲自接见。阎罗殿中,阎罗会询问他们的心愿,从而提笔落字,抽取他们身上的功德,写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来生。
天道也必须承认他写的命运。
阎罗用因之力满足私欲,例如把自己生日改到十月一日,消耗的是自身的功德。但他的功德是消耗不完的,世人皆受他惠泽,他为救世之神,有无量功德。只要万物尚存一息,他的功德就与日俱增。
塔纳托斯听完也不意外。完全掌握世人命运是不可能的事。有个词叫逆天改命,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