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停了动作。
只是几秒的时间,乔纱就跨进了那间小屋,屋内浑浊腥臭的空气令她作呕,而里面的景象也令她不适地止住脚步。
房间很小,只摆着一张木床,地上是乱七八糟的酒壶和衣服,床边站着几个衣|衫不整的狱卒,床上是赤|条|条的一个男人。
手脚上绑着铁链,白皙的身上全是伤痕,有些撕裂一般正在流着血,那张苍白清秀的脸上满是冷汗,那双眼又愣又无神。
乔纱手指有些发冷,她并不喜欢看人这样的施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即便他是万恶的路西法,可这样赤|裸|裸地看着他被施暴,她依旧不适。
“你们在干什么!”县主暴跳如雷地呵斥房间里的人,抬手一耳光扇过去。
那些人慌忙跪下。
木床上的人像是终于被惊扰得回过神来,他眼珠子动了动,缓慢地抬起了眼皮。
他看见了乔纱,可见那一瞬间以为自己服药后产生的幻觉,亦或是在做梦。
可她叫他:“初一……”
那声音像是真的。
她朝他快步走过来,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披风上残留着她的温度也是真的。
她看着他,眼眶就那么红了,手指轻轻抚摸在他脸上,凉凉的那么真实。
这不是梦,她是真的乔纱。
他惊愣地盯着她看,她怎么会来这里?她是来找他救他的吗?
“初一我来晚了。”她红着眼眶,低下头来抱住了他,喉头里哽咽着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的呼吸和眼泪落进他的脖子里,热得他颤了一下,忽然之间浑身的伤都痛起来一般,痛得也想落泪。
他明明是恨她的,在这牢里,在外宅里,每一天他都恨她,要找到她,得到她的心再将她丢弃。
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恨不起来她。
她赶回来救他了,她穿得那么干净,却低下头来抱着满身污垢的他。
在这个臭水沟一样的陌生世界里,有人来救他。
他闻着她干净温暖的气味,眼眶热得厉害,她身上好暖和。
“贵人饶命!下官并不知犯人初一与您的关系……下官不知晓此事……”县主跪在地上,袍服被冷汗浸透。
“杀了他们。”路西法扭过头盯着县主,盯着狱卒,盯着那些对他施暴的人,满身血污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乔纱的衣袖,一字字哑声说:“替我杀了他们。”
“好。”乔纱抬起脸望他,发红的眼里全是为他心碎的愤怒,她不看任何人,只看着他,捧着他的脸字字深重地说:“她们欺负你,我替你杀光她们。”
她忽然松开他站了起来,伸手拔|出侍卫的剑,猛地抬手一剑捅进了床边不远跪着的衣|衫不整的狱卒胸口。
干脆利落,一剑又狠又快。
血喷涌出来,她抬起脚踩在狱卒肩头猛地一蹬,将血淋淋的剑拔了出来,血溅在她干净的袍子上,她衣袂带血地回过头来看他。
那一幕真美真畅快,他望着她一颗心悸动不已。
“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她喉头发哽,走回他的身侧,眼泪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她又一次俯身抱住他,难过至极地哑声说:“谁也不能再欺负我的小奴隶,谁也不能。”
他那颗心不知为何有些酸涩起来,他想:若他不是她的小奴隶,不是该亚,她是不是就不会来救他了?
可他实在太累了,累得在她怀里心神松懈的昏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回到了他的世界里,变回了从前路西法,世界万物匍匐在他脚下,各个种族向他献祭最纯洁的羔羊,欺辱过他的人被一刀刀活剐了喂给他脚边的黑犬。
所有人都在跪拜他,唯独乔纱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盯着他说:“你不是初一,不是我的小奴隶!”
她猛然拔|出匕首捅进了他的心口——
———-
他痛得猛然惊醒过来,浑身僵冷。
眼前既不是蓝天白云,匍匐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