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来大女婿,我们爷俩喝一杯。”
镇南王闻言啼笑皆非,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但是碍于乾德帝的威严,他不得不顺从地拿起酒杯,敬小公子一杯。
尹璁高高兴兴地和他碰了杯,却没有豪饮,而是像乾德帝吩咐的那样,只是抿着杯沿小小地喝了一口。
但是乾德帝今天因为一家人都在,心里高兴,让人拿来的酒都是他私藏的好酒,年份已经很久了,酿得十分香醇,酒劲也足。尹璁才喝了一小口,就被辣得皱起了脸,不等镇南王喝完杯子里的酒,他就委屈巴巴地跑回乾德帝身边,可怜兮兮地吐着舌头,口齿不清道:“好苦好苦!”
萧令见他非要喝酒,喝了又哭着回来找自己诉苦,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了,只好笑骂道:“让你别喝你非要喝,该!”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萧令总归是心疼他,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块糖醋里脊喂到他嘴里让他解苦。
因为被酒苦到,接下来尹璁再也不敢闹着要喝酒了,只能乖乖地坐在乾德帝身边,抱着个碗慢腾腾地吃饭吃菜,看乾德帝和其他人喝酒。
而乾德帝虽然在跟小辈喝酒聊天,也不忘了时不时转过头去,温声细语地问他想吃什么菜,然后亲自夹到他碗里,叮嘱他好好吃饭。
镇南王还是第一次跟乾德帝还有小公子用膳,见乾德帝跟照顾小孩似的无微不至地喂小公子吃饭,不禁叹为观止。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这样宠过自己的两个小孩呢。
这顿饭因为人多热闹,就吃得久了些,直接把午睡时间都花在里面了。但是尹璁一点都不觉得困,吃完饭甚至还有精力要带城儿和姝儿去御花园玩,但是乾德帝不让。
城儿和姝儿年纪还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需要大量睡眠,吃饱饭后,就趴在父亲母亲怀里揉着眼睛昏昏欲睡了,就算他们再喜欢跟小外公玩,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令见尹璁还要去玩,就将尹璁抱在怀里,指着城儿和姝儿对他说:“你看,城儿姝儿都要睡午觉了,你快别闹他们了,让他们好好睡觉吧,你也跟朕回寝殿去睡觉。”
尹璁刚才喝了点烈酒,这会正亢奋着,哪里愿意去睡觉,见乾德帝抱着他不让他去玩,他就借着酒意发起酒疯来,吵着闹着要去玩。
萧令被他闹得十分无奈,拍了他一下训道:“让你别喝酒,喝了酒又要耍酒疯,又不愿意睡觉,讨打。”
尹璁自从闽地回来后,就已经很少被乾德帝教训了,乾德帝也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突然来这么一下,尹璁整个人就委屈了起来,加上又喝醉了,抽抽搭搭地哭诉道:“你打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萧令见他还哭了起来,只觉得万分无奈,明明他刚才说那句话宠溺大过责备,也没有真的打他,但这小东西就恃宠而骄地控诉起自己来,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
特别是大家都还坐在餐坐上看着他们俩,搞得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欺负尹璁的一样,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偏偏尹璁喝醉了,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在他怀里不停地打滚哭闹发酒疯,鞋子都被蹭掉了一个,露出个脚丫来,不成体统。
尹璁这一闹,把快要睡着的城儿姝儿都给吵醒了,从父亲母亲怀中抬起头来,睡眼朦胧地看着在皇外祖父怀里发脾气的小外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令见两个外孙正盯着自己和尹璁看,就低下头对尹璁说:“别闹了,城儿和姝儿都在看着你呢,你这个当外公的也不觉得羞。”
尹璁似乎把他这句话听进去了,扭过头来看了眼城儿姝儿的方向,见两个孩子果然一脸懵懂地盯着自己看,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脸钻进乾德帝怀里,小声嘟哝道:“那你还不快点带我回去睡午觉!”
萧令被他倒打一耙的行为逗笑了,笑了一会儿才将他抱起来,对皇后等人说道:“朕先带璁儿回寝殿午睡了,你们就自便吧,改日再让璁儿过来玩。”
皇后连忙带着众人起身,将他和尹璁送到殿门外,齐声道:“臣妾/儿臣恭送陛下。”
尹璁喝那个酒后劲十分强,他一天都没缓过来,就晕晕沉沉地趴在龙床上睡觉,直到第二天才完全酒醒。
他坐在龙床上,迷迷瞪瞪地看着某一处,昨天的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自己昨天中午吃了饭后,因为醉酒而在众人面前发起酒疯来的样子,羞愧得都没脸见人了。
“果然喝酒误事啊!”他捶胸顿足地对自己说。
萧令在殿外用了早膳,上朝前不放心尹璁一个人在寝殿里,就绕回内殿看了眼。见尹璁已经醒了,穿着里衣在龙床上滚来滚去,似在发疯,就走上前来撩开床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他在床上发疯。
尹璁滚了一圈回来,突然看到乾德帝站在床边看着他,吓得坐起来退到了床角里,看清楚是乾德帝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萧令觉得有些好笑,坐在床边对他伸出手来,问道:“不然还有谁,璁儿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