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海芋,他对花没有特定的感觉,只因米莉爱花,所以从小家里就是花园,每周换一次,都是从斗南那边拍来的。
可付时唯对花粉过敏,不敢来他们家玩,周进繁在家里也不碰那些花,怕身上沾染了花粉,惹得好朋友过敏。
关作恒来的时间比约定的早半小时,周进繁衣服还没换,听见门铃声一着急,穿着睡衣就往楼上跑。
杨姨还以为他是讨厌见老师,去开了门,迎他进来,请他坐在会客厅。
今天下午家里没人在,周昆跟人去钓鱼,米莉去找合作商了,出门前,周昆把信封交给阿姨了,她偷偷打开看了眼,里头有八百。
听周先生说,一节课就是一个下午,四个小时,等于时薪两百块。
阿姨像对待每一位客人那样问他:“小老师,你喝普洱还是咖啡啊?”
关作恒瞥见楼梯上穿睡衣的背影,说带了水杯,阿姨看见他书包侧袋的杯子了,又问:“那喝不喝木瓜水,我们小烦很喜欢喝那个,给他弄了好多。”
关作恒说没关系,不用了。
但阿姨还是给他盛了一碗:“尝尝看,自己做的,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谢谢。”关作恒端着碗站起身,“他在书房吗,我上课。”
“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杨姨进门的时候,周进繁在衣帽间里,地上、换衣凳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杨姨敲了敲衣帽间的推拉门:“在换衣服么?”
“等我——等我一分钟!”
周进繁钻进衣柜里,抓了一件T恤出来。
换来换去,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把自己钻成了鸡窝头。
书房。
周进繁顶着一头乱发跟他打招呼:“你来的好早啊,我还在午睡呢。”
“两点半上课。”关作恒把端上来的木瓜水推到他面前,周进繁也没想太多,舀了一勺喝了口才意识到:“哥哥,这是杨姨给你准备的吧?”
“你吃吧。”
周进繁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眨了下眼:“那我叫杨姨再给你盛一碗吧。”
“吃完我们就开始上课吧。”关作恒好像牵动笑容的神经坏掉了,对小朋友仍不假辞色,冷冰冰的。
“哦。”
“成绩单带回来了没?”
“期末那个吗?那个分数还没出来,没那么快的,学校里还在批改。”
“有其他试卷吗。”
“以前的?我找找。”期末收拾了一波,试卷是一大叠堆在一起的。翻找的时候,一张用红笔打着42分的试卷露了出来,他连忙往下面一塞,另一张70分的试卷浮在表面。
“这个。”把70分的卷子拿出来,“满分一百二,我及格了。”
关作恒翻看了一下:“抄了吗?”
“……”
“我说没有你信吗?”
关作恒没有说话,瞥了他一眼,周进繁心虚:“好吧…我承认,是抄的。”
他看出来了,因为同一题型,难的倒是写对了,前面的写错,或是不写。
“都给我吧。”
指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试卷。
周进繁默默地交出去。
把这些试卷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他大致看了下,头也不抬:“在不作弊的情况下,你能考多少?”
“我……我不知道。可能,几十分,五十?”
关作恒拿了一张新的试卷出来,是从冯川那里找来复印的,把超纲的题划掉了:“这张卷子你写下。”
“补数学啊?”
“嗯。”
周进繁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情愿。
“不喜欢数学?”
“嗯,不是很喜欢。我觉得,不能说是我不喜欢,应该是数学不喜欢我。”
抽开笔帽,关作恒把试卷给他看,指着一道三角形题:“写吧,不会算告诉我。”
这题求角度的,倒是简单,他会算。
连着指了几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给他做,都写对了。
关作恒很讲究地用红笔给他打了个极小的勾勾。
“你不是会写吗?”
“这…这不是简单吗!小学生都会做!”自己又不是智商有问题。
“都很简单。”关作恒从书包里拿出了眼镜戴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