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可现在看着云野,他却忽然开始想,能救吗?
能救回来吗?
第一张浸湿的纸巾已经全部沾满了陈铭辰的血,没法再用了。
云野便暂时放开陈铭辰的手,转身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倒水。
手上的温度消失,让陈铭辰有一瞬的愣怔。
云野转过去拿纸巾倒水,身影正好淹没在了没能被月光照到的帐篷阴影下。
陈铭辰晃神间,一下子又想起了昨晚的梦和梦里云野在他面前坠入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画面。
他全身下意识地一点点绷紧,直到云野转回身,将手重新搭到了他手上。
陈铭辰绷紧着手臂肌肉,低垂着眼眸,看着云野搭在他手间的细白的指头。
和昨晚在他面前睡熟着一动不动的时候不同,这一次是云野主动把手搭到了他手上。
陈铭辰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有一点不讲理。
但他还是在云野的手再次搭上来的一瞬间,手指一蜷,按住了云野搭在他手上的手。
如果不是手心有血,怕弄脏了云野的手,他甚至想直接将云野的手直接握住握紧在手心里,像昨晚疯狂涌动却最后被生生压下的冲动所想那样。
在手间动作的一瞬间,陈铭辰就迅速抬眸看向了云野。
朝向他的云野正好面朝着月光,所有的神情动作在月色下没有丝毫可以躲藏的余地。
陈铭辰紧盯着云野。
他看得很仔细,似乎只要在云野脸上看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类似惧怕、躲避的情绪,他就会马上松开按住云野的手。
但云野只有最开始一瞬间的僵硬,在转瞬即逝的僵硬过后的下一秒,他就抬眸看向陈铭辰,问:“疼?”
陈铭辰背着光,在暗色下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再次睁眼,看向云野的眼底逐渐发暗。
疼,他在心里很轻地说。
疼的。
·
帐篷里很安静。
陈铭辰听了很久的云野绵浅的呼吸声,确认云野应该是已经熟睡过去。
距离两人躺下已经过去很久,但陈铭辰仍清醒着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没受伤的手,从躺下开始,大拇指就轻轻地划着食指的指腹,就好像每一次深夜他在墙上划下印记一样。
食指有些麻了。
陈铭辰终于睁开眼,微微侧过身,朝身旁熟睡的人看去。
住进帐篷前,今天所有人都是在老板提供的旅社洗的澡,用的自然也都是同样的沐浴露。
沐浴露味道不浓,只有很淡的清香。
但陈铭辰又一次,在云野的身上闻到了明显的香味。
他被香味勾着朝云野靠近,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几乎要贴上云野。
云野的脸就在距离仅有两三公分的位置。
他能清晰地看到云野呼吸间时不时颤动的长睫毛,有着一点不太明显唇珠的柔软嘴唇,也同样能直观地感受到云野温热的吐息。
过往仅有的两次接吻经历裹挟着旖旎的梦境在他的脑中不断涌现,陈铭辰第一次体会到了整个人的思维被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勾着走的感觉。
有点几乎要丧失理智的时候,有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熟睡中的青年似乎觉得冷,整个人小幅度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但由于双手都是在被子外的,他的这个动作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在梦里似乎有点苦恼,眉头微蹙起了几分。
模样很可爱。
陈铭辰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片刻后他支起身,将云野的手慢慢地挪进了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上拉盖到了云野的脖子上。
看到睡梦中的青年因为感觉到温暖逐渐舒展开眉头,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