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花园别墅坐落在天鹅湖旁,只是寒冬腊月,湖面结冰,没有天鹅,只有皑皑雪。
别墅中佣人数量远远超过杜明茶的想象,刚进门就有人蹲下来,亲自为她换鞋,也有人替她拿走包和外套,贴心地问:“杜老师,需要我们为您熨一下吗?”
“不用了,”杜明茶马上说,“谢谢。”
她的羽绒服外套材质不好,只怕经不起熨烫。
杜明茶被和蔼可亲的老妇人引导着进入一安静的卧室,老妇人头发白了一半,但精神尚可,她柔声告诉杜明茶:“白女士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如果您抽烟的话,请在来这里的前两小时前避免抽烟;也不要喷洒香水,她对气味很敏感……”
杜明茶一一记下。
她这次过来,并不是授课,而是为生病的夫人读法语诗。
杜明茶与这个贵气的别墅格格不入,她的鞋子已经穿了两年,鞋身有被刷子用力刷出来的白痕;别墅中的地毯材质比她衣服都要好,纯正的羊毛编织,崭新干净,一旦有了污渍就会立刻更换。
白女士的卧室在最里层,杜明茶跟在老妇人身后,进了这扇胡桃木的门,迎面只看透亮的落地窗,窗帘打开,阳光灿烂,床上安静地躺着一纤细的身影。
“静吟,”老妇人说,“明茶到了。”
“……嗯,你先出去吧,”床上人仍旧背对着,她说,“我和她单独聊聊。”
老妇人退出去,轻手轻脚关上门。
床上的人半坐起来,她转脸,苍白而精致的脸庞展露在杜明茶眼前。
杜明茶呼吸一滞。
好美啊。
杜明茶的妈妈也很美,但她妈妈是一种活力满满的美,而眼前的美人,是忧郁漂亮的病美人。
虽然能从细节处看到美人不再年轻,但那股温和柔弱的气质却能从肌肤、骨子里透出来,遮盖不住。
她的瞳仁颜色稍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不健康的美。
“明茶?”白静吟叫着她的名字,露出一丝微笑,“乖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杜明茶迟疑:“白女士,您——”
“你可以叫我静吟,”白静吟目光柔软,看着她,仿佛看到曾经未被沈从鹤掠夺过的自己,“我认识你父亲。”
杜明茶不解:“什么?”
“我和你父亲以前是校友,论起来,还要叫他一句师兄,”白静吟半坐着,“论起来,少寒得叫我一声太奶奶。”
杜明茶醒悟了:“啊,您是二爷的——”
“母亲。”
一道横空插入的男声打断杜明茶,她转身,看到沈少寒。
房间半明半暗,沈少寒刚刚就坐在暗影处。
只是,刚才杜明茶注意力被美人全部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有段时日未见,沈少寒清瘦不少,他走过来:“你也该称呼白女士为太奶奶。”
白静吟手撑额头,安静地观察杜明茶神色。
杜明茶直视沈少寒:“你刚刚没有听到白女士说吗?她和我爸爸是平辈,真论起来,我应该叫她一声阿姨。”
沈少寒额头青筋突突一跳,:“乱辈分了,你难道想和二爷一辈?”
“要不是你,我和二爷压根就没有亲戚关系,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杜明茶神色如常,“你要真想和我攀关系也行,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二爷叫哥,你管我叫姑奶奶,怎么样?”
沈少寒气笑:“你怎么不让我叫你二奶奶?”
“错了,乖孙子,”杜明茶纠正他,“我和二爷又没关系,你不要拿我去玷污他老人家的清誉。”
白静吟坐在床上,听到杜明茶去怼沈少寒,笑容渐隐,若有所思。
她半坐着,双手交握,放在腹前。
事情和她想象中有所差距。
沈少寒前些天去见她,捎带了一些信件。白静吟打开,看到字迹娟秀的表白信,署名竟是杜明茶。
白静吟茫然不解,听沈少寒慢慢说完,才觉气血上涌。
沈少寒说他与杜明茶是父辈定下的娃娃亲,只是他先前犯了些错,如今杜明茶还在耿耿于怀。而沈淮与先前大张旗鼓地找杜明茶,让沈少寒忧心他会强取自己所爱,特意求到白静吟面前,希望她能主持公告。
白静吟知道被强行带走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