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真的在此监工,不过傅玦要决定做什么,她也劝不了,于是麻利的开始剖验厉冬梅的尸体。
她怀疑,剖验时便十精准,不过片刻,便得了结,她越过白妤的尸体,又去剖验厉念的尸体,此时却花了长时间。
角落里的蜡烛晃了几晃,傅玦过去将灯花挑亮了些,一回头,正到戚浔前额一片细汗汇聚成一滴汗珠儿,正险险的从她眉心滑下,下一刻便要滚入眼睛里去,傅玦眉头一皱,抬步上前,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巾。
“别动——”
他微微倾身,话音落定,巾帕拂过戚浔眉心,正将那一抹汗意擦了去。
戚浔正全心验尸,根本未曾发觉汗珠要落入眼中,只觉傅玦忽然靠近,又说了个什么,而后眉心何物一拂而过,根本未反应过发生了何事。
她下意识抬眸向弯身而下的傅玦,傅玦的手刚收回至一半,一时竟被她眼神摄住,她杏眸内七专注两悲悯,又不发生什么的一懵然,全数落在他身上,一时给人一种他被她深深凝望着的错觉。
傅玦呼吸放轻了一瞬,又将巾帕往前伸了伸,“汗,要落进你眼里了。”
“哦。”戚浔应了一声,又转回目光继续剖验,划了两刀后才彻底醒过神,后后觉的补了一句,“多谢。”
傅玦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边,她削瘦的身子蜷成一团,背脊低低弯着,一时些后悔没让他们多搬几张长案,这时,他目光一晃落在了她后颈上,那处纤细洁白,脊骨明,他忙移开视线将巾帕放回了袖中。
戚浔这时开口道:“这二人的确患气喘病,咽喉水肿严重,气道狭窄,很容易呼吸不畅导致窒息,只是厉冬梅身亡已久,胃内查不出什么了,不过厉念胃里还些许残存物。”
戚浔正剖验至厉念胃脏,从中提取了一团污物,傅玦状立刻从一旁灯盏下拿了个瓷碟,戚浔小心翼翼的将污物放进去,辨半晌,犹疑着道:“这似乎是……是什么江鲜,是似虾蟹物……”她拧眉,“气喘病者忌食禽蛋江鲜。”
傅玦心下一沉,“又如贺音说!”
一股寒意好似阴冷的蛇一般爬上戚浔背脊,未验到这一步前,她实在不敢相信贺音言皆能应验,这些正值妙龄的姑娘们,何曾想过朝一日会被亲生父母亲害?
戚浔心上好似压了千斤重石,半晌才开始收整死者遗体,整饬好伤口后,她又开始验白妤的遗体,贺音说过,白妤是病亡,想到此处,她心弦略松。
她如常那般检查尸表,躯体上并无任何异样,她继续检查死者头部,她指节缓缓按进死者发根游弋,忽然,她如遭雷击一般的僵愣了住。
她触到一抹硬物悄无声息的嵌在死者顶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