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婚姻大事,一贯都是利益交换,谈宴西也免俗不了。不过谈家也不是什么完全高不可攀的门楣,祝家攀得,孟家当然也攀得……”
周弥不难揣测前因后果,上一回在崖上酒店碰见孟太,谈宴西叫她不准插手这事儿,他自有主张。
必然,谈宴西的“主张”伤到孟劭宗的筋骨了,他才这么慌不择路地,来求她这么一个早前避之犹恐不及的外头的野种。
周弥冷声一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孟家真能攀上谈家的门楣,你遇到的麻烦,自己就能解决了,何必还来找我?”
孟劭宗那副伪装过的和气生财般的派头,瞬间就被戳破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几分:“当日你上门来找我借钱,我也没刁难你。后头我夫人不过只是顶撞了你两句,你就要叫谈三斩尽杀绝。这我也就不计较了,就说当下,我提的是个双赢的买卖,你又为什么不乐意?”
这才是周弥熟悉的,孟劭宗的嘴脸。
她说:“我跟谈宴西早就没关系了,你们的纠葛你们自己了断。”
绕开孟劭宗,继续往前走。
孟劭宗脚步一顿,却又跟上前来,骤然又换了一套苦口婆心的说辞,“我这提议对你真没有坏处。往后,孟家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外头也不会有人再随意议论你的身份,乃至你跟谈宴西的关系。这是双赢甚至三赢的事……”
周弥被烦得没办法了,停了步,转身冷眼看他:“我妈――你瞧不起的那个人,教会我,人不是工具,更不是目的。或许在你眼里,为了利益,谁都可以利用。可我不会这么做。我对谈宴西不是利用的关系,即便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利用他,我也不会。尤其,你还叫我做你手里的一柄捅向他的刀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不要再跟着我,不然你不怕我再跟谈宴西吹耳边风?”
最后一句话好似戳到了孟劭宗的命门,他露出个又鄙夷、又仿佛难受不过的表情。
周弥脚步飞快地走出大门。
迎面扑来凛冽的风,她深吸一口气,胸中郁结的情绪半点没得排解,像高楼顶上堆积翻卷的暗云。
重得摧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