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听从他的命令。
他逡巡着诸臣,恋恋不舍地下了御座,一剑向着立于最前头的林丞相挥去。
他这一剑尚未斩去林丞相的头颅,他的身体却被迫瘫软了。
庆平帝抽出剑,居高临下地瞧着裴琼文道:“琼文,你疯得太厉害了,你可知自己所为乃是犯上作乱?”
裴琼文吐出了一口血来,连自己将要毙命都不知晓,只是喃喃地道:“你们胆敢不敬于朕,朕要将你们杀了,都杀了,一个不留。”
此时,严皇后方才匆匆赶到,她看见裴琼文头戴冕旒,身穿朝服,听见裴琼文满口尽是大逆不道的胡言乱语,一手抱住了气息奄奄的裴琼文,向着庆平帝跪下身去,乞求道:“陛下,琼文是被毒坏了脑子,才会如此,陛下,求你救救琼文。”
庆平帝正在气头上:“救什么救,你生下这样一逆子,不好生反省,还有脸求朕救这逆子!”
紧随而来的裴环容亦跪下了身去:“父皇,救救哥哥吧。”
庆平帝当着朝臣的面被裴琼文摘下了冕旒,剥下了朝服,这口气一时半刻如何咽得下?
反正他不止裴琼文一子,死了便死了,且这逆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纵使救回来了亦是废物。
他懒得再多看裴琼文一眼,扬声道:“拖出去。”
裴环容慌忙抱住了庆平帝的双足:“父皇,救救哥哥,别让哥哥死。”
庆平帝却是不容反对地道:“拖出去!”
“父皇,父皇,救救哥哥……”在裴环容的哀求声中,裴琼文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临终前,裴琼文流下了泪来,朝着严皇后唤了一声:“母后。”
严皇后双目垂泪,紧紧地抱住了裴琼文的尸体,不容许侍卫将其拖出去。
庆平帝不耐烦了,索性让侍卫将严皇后一并拖了出去。
御座上下覆满了血痕,庆平帝觉得恶心,命内侍将血痕擦干净了,才继续上朝。
经此一事,朝臣们皆是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尚未消气的庆平帝。
由于庆平帝不准裴琼文葬于皇陵,严皇后只得将裴琼文葬在了严家祖坟。
直到裴琼文的头七都过了,裴琼文中毒一案还是未能水落石出。
又两日,裴玉质与素和熙终于不用再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