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若即若离地抓挠。
说痛苦也不算痛苦,说舒坦自也不舒坦。
总之,是难以言喻地不好受。
她眉心轻蹙,稍微曲了一下腿,后者却毫无意会似的,仍旧不紧不慢地厮磨。
那样的煎熬足足蔓延有一盏茶,观亭月突然狠压下眼角,无意识地蜷起脚趾,她终于大喘了一口气,抓着青年的手翻身将他摁倒在床上。
窗外晃晃悠悠的光影落在她侧脸。
燕山眉眼间噙着一抹戏谑的笑。
观亭月的呼吸全落在他鼻尖与唇角,这个姿态,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燕山。”
她不着痕迹地咬牙,嗓音清冷,“你过分了吧?”
*
子夜的正厅内。
忙活了一个时辰,可算是清扫完了狼藉的杯盘,十五的月亮圆得皎洁明敞,照在院子中,竟比房里的灯还亮。
终于得闲的几位兄长们各自坐着休息。
观长河目光空落落的,盯着门外发呆,想自己打小养大的妹妹今日出嫁了,还嫁到如此遥远之地,往后都不能时常相见,心里忍不住失落。
失落完,又不着边际地琢磨:“……临行前,咱们是不是忘了安排个嬷嬷教她房中之事?”
他蓦地操起心,“也不知青薇告诉她没有,这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嗐。”观行云一面嗑瓜子,一面少见多怪地朝他扬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们俩早就好上了,用不着你教,人家都会的。”
观长河:“啊?”
他严肃:“怎么能背着长辈私定终身呢?即便是定远侯,也不该如此无礼啊!”
“人家不是私定终身。”观行云一副怀揣八卦的得意之态,“都是有原因的。”
一听他如此言语,观长河不禁凑上去,“什么原因?”
于是,肉眼可见地,观天寒与观暮雪都将身下的凳子往他边上挪了挪,四个大男人围坐成一圈。
“那就说来话长……”
而不远处的另一桌,余青薇同金词萱相谈甚欢地聊闲话,收拾着也打算去安寝了。
金临则在边上扭动身体,百般不自在。
她姐姐见了就无奈。
“是你自己讲西北风光无限,想跟来看看的,出了门又惦记着回去!下次再求我,我可不带你了!”
后者小声地委屈道:“我是读书时见那字里行间写得美妙,谁知,到了这儿……觉得压根不好玩。”
年轻的公子深感受到了欺骗,在这个既没有多彩花木,又难见时兴话本的地方度日如年,发誓今生再不踏出家门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