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中,突然有个人扭过头来,对她一笑。
池芯愣一下。
虽然同样穿着犯人服,但是这张脸她非常熟悉……娄辰!
他居然又跟到了这里!
池芯正要凑近一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娄辰,只是眨个眼的工夫,刚才扭过来的那张脸就消失了。
人群拥挤,全是看起来一样的背影。
“池芯?”景修白看见池芯落在后面站着不动,轻声叫了一声。
池芯回过神,带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那究竟是真的娄辰,还是她大脑还留着被催眠的后遗症认错了人,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目前的情况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进入电梯之后,景修白又开始了套话:“昨天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有牧场有农田,我们要跟着哪一边走?”
“看你们这样子,应该哪一样都没有做过吧。”裴嘉德说,“新人的话,还是农田更容易适应一些。”
景修白露出失望的表情:“除了这两样之外,就没有第三种可选了吗?”
裴嘉德:“第三样对你们来说更难。”
这里的“工作”,原来不止有种地和养殖两种。
景修白:“还有什么,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在学校里也好歹是高材生,说不定能够胜任。”
他话语里有些傲气,让裴嘉德咧了咧嘴,有些嘲讽的意味:“大学霸,这里可不是你的校园了。”
景修白露出些许的不服气,裴嘉德却不再说话了,他将四人带到农田前,对值班的警卫打了声招呼。
他对四人说:“你们毕竟不是犯人,没有必须要做的劳动量,只要在这里待着就行,不要乱跑,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能保证。”
“你们要做什么,还能强行击毙我们不成?”郁襄愤愤不平地说。
裴嘉德似乎烦透了郁襄,他将四人留在这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搞什么鬼,做个警卫长了不起吗!”郁襄对着他的背影大挥拳头。
“可以了,可以了。”池芯拉住他,小声说,“过头了。”
“哦。”郁襄立刻收回了胳膊。
一回头,发现所有在田间的犯人都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他们。
“都看什么看,做自己的活!”警卫吆喝。
整片农田周围都包围着带电网的铁栅栏,估计也没人觉得这四个人能溜走,居然没人来管他们。
只是仍然有稀稀拉拉的目光偷瞄过来,大部分都集中在池芯和姜从筠身上。
池芯眼睛转了一圈,在警卫不注意的时候,凑到其中一个犯人旁边,看他锄地。
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犯人居然脸红了起来:“你,你也是新来的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招收女犯人了?”
池芯笑眯眯地:“我不是犯人,只是不小心迷路了,他们很快会放我们走的。”
这犯人哦了一声,神色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
池芯望向地面,“你们这是在种什么呀?”
“土豆和玉米。”这犯人老实地回答,“这两个东西好种,能长,这边大部分都是这两样,往那边走,偶尔能有种蔬菜的,不过都是给监狱长他们吃的,没我们的份儿。”
池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栅栏的另一边的确有一片小一些的菜园。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犯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平平常常地叙述,没有任何怨愤之类的情绪。
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怎么可能对这种明面上的压迫毫不在意呢?
池芯看了看他,确实没在他脸上看出任何异常的神色来。
“这样啊。”她继续问,“我刚才听警卫长说,农田的劳作算是轻松的了,是这样吗?”
犯人大汉停顿一下,下意识地就以为警卫长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他们了,他说:“的确是这样,牧场那边有些很难搞的动物,油井那边也要危险得多……”
池芯脸上的微笑一僵。
在她身后,其他三人也露出惊愕的神色。
他刚才在说什么?油井!
在现在全世界能源稀缺的情况下,这个监狱霸占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