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所以你一定要和文琦文还有你青妹一同上路去矿场。这一路上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会派出青府内最精锐的力量随你们那一道前去,另外,我今天下午,也有派人去往了震北王府。不管有没有回信。起码都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青府可以是他人手里的棋子,因为咱们没有足够的资本去选择。但即便是棋子,也要当活到最后的那颗。”
青然说到。
手里的酒杯被他紧紧的攥着。
金爷可以看出父亲心中的不甘与坚决。
“等此事了解,父亲可曾想过退路?”
金爷问道。
棋盘上活到最后的棋子,也难道被收拢的命运。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此一时彼一时。
若是青府安身立命的本钱就在一个‘和’字。
那震北王上官旭尧想做的事却只有一件,那就是平衡。
“你能这么问,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青然说道。
“我们去雪山吧,从此再不沾染这世俗人间。”
金爷说道。
“这是一条好路。可惜我不能走……不过你一定要带着你的两个妹妹离开。”
青然脸上闪过一阵苦笑。
金爷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
当下心中也很是悲壮。
他知道父亲的心与光阴,虽然没有随着母亲的死而离去。
但却在震北王上官旭尧把玉佩交道他手中那一刻,便定格于此。
不过在时光停步之后,金爷却依然记得,当年他小时候骑父亲肩膀上的样子。
一袭青衫,吹开了关于四季轮回的种种,母亲抬起头看着父子俩。
眼神温柔得如同太上河边清晨蔓延的白色大雾一样。
当时的金爷和青然都想不到,在十几年后的一个冬日里,落雪会将青府还未奏完的乐章全部覆盖,冰冻。
夜很深了。
每到夜晚,天地之间的界限就会变得很是模糊。
在苍穹悄然遁地之后。
在古道的西风吹散红霞之后。
在深沉如沧海的父亲隐忍之后。
在春风的吹佛下花柳解冻之后。
在山鸟被惊醒四下乱飞之后。
在金爷自己原本俊俏的容颜变得沧桑之后。
酒已喝完。
金爷与青然,二人相对无言。
没有感慨,没有叹息,神色坦然。
“我先走了,父亲你早点休息。”
金爷起身说道。
看到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反应,青然便准备离开。
“明日你要与我一同去趟鸿州州统府。”
就在金爷正准备推开房门前,青然忽然开口说道。
金爷的脚步顿了顿,说了声好。
走出青府的主座。
金爷在园中漫步。
他睡不着。
也从未这么早睡过。
除非他喝醉了。
可是今晚那几壶酒,还远远未到能让他喝醉的量。
金爷觉得有些无聊。
这里虽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了,还是觉得异常陌生。
以前府中的那些熟人,也不知还在不在。
即便在,看到金爷的这副样子,也不定能认得出来。
当金爷一走进青府的时候,他的心头就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压抑……
仿佛他并不属于这里。
黑夜中的一座座楼阁,脚下的的石板小径,以及旁边的流水花丛,都在无声的抵制着他。
金爷走到了自己以前的住处,这里倒还是老样子。
没有什么改变,也看不出任何破败。
看来小钟氏的确没有说谎。
定然是安排了下人,时时打扫。
不过徘徊再三,他却是没有进去。
金爷叹了口气,走出了青府。
他还是决定到鸿州府城里,寻一处客栈住下。
离开的久了,人都会想家。
但若是离开的足够久,家也会随之而变得异常淡漠,人也会变得随意起来,四海为家。
金爷不准备从青府的正门走出去。
他当年还在家时,曾让人在自己的住处后开了一处偏门。
那处偏门修的极为隐蔽。
看上去和普通的墙壁没有什么两样。
由机括联动开启或关闭。
那一处机括就在门旁的地面上。
一年四季不是被青草落叶覆盖,就是被白雪掩埋。
却是只有他能够知道。
只不过但他刚刚绕到自己住处的后方时,却就停住了脚步。
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