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的姿势,黑沉的眼睛里闪动着淡淡的血色。
他低低的喘着气,“怎么了。”
毒蛇不能说话,沉默着看了他片刻,才继续刚刚的动作,张嘴上他苍白的脖颈,将某种苦涩冰凉的液体注射进血管里。
淡淡的凉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很好的抚慰了血管被火焰灼烧的疼痛。
“呃。”凯恩发出声舒服的喟叹,抵着椅子的脊背放松下来,再缓过几波疼痛流水般的洗刷,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沾满汗水的脸颊和手指无力的垂着,满屋子都弥漫着股浓烈的植物燃烧后的苦涩味道。
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还能从里面闻到股淡淡的酒精味。
凯恩做了个梦,梦里是辽阔无垠的山川和平原,所见皆是或黑或黄的石块和泥土,没有草木生长,没有虫鱼鸟兽。
宽阔绵长的河道里没有水在流,只剩下水源彻底干涸后、裂开成巨大蜘蛛网状的河床,到处都透着死气沉沉。
就连从天空中洒下来的光都透着隐约的暗黑。
他往四周望去,试图找到有生命体活动的迹象,没有,连根杂草或者蚂蚁都没看到,他甚至怀疑细菌能不能在这里生存。
梦里他并未收到疼痛的困扰,浑身舒适,身轻如燕,沉默着孤独的穿过广袤的平原和山川,执着于从某个角落里翻找出来个人或者动物。
他翻过了高山,踏遍的平原,越过了干涸的河流,终于在某个深不可测的悬崖边,听到了碎石块被碾压发出的声响。
他安静的站在那,看着条体型异常巨大的毒蛇顺着山崖边缘,动作敏捷的爬了出来。
停在离他两米开外,睁着黑黝黝的竖瞳,不错眼的盯着他看。
凯恩有些意外,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应该意外,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太攀蛇是条真正的毒蛇。
如果这条蛇真是某个哨兵的精神系,那这里就应该是那个哨兵的精神海。
毒蛇能带他进来,再正常不过。
不过,如果这里真是某个哨兵的精神海的话,那可真是够荒芜的了,简直寸草不生、生机难觅。
他看着太攀蛇片刻,主动打破了沉默,“你要带我在这逛逛吗?”
太攀蛇沉默着,曲着尾巴尖轻轻的将他卷起来,放到自己背上,凯恩在滑腻冰凉的蛇躯上坐稳,才发现它的体积比外面大数倍。
全长足有三十米还多,他坐着很稳当不说,连脚都挨不到地面。
要是跟琳娜打架的是这条蛇,他不觉得琳娜能跟他打成平手。
毒蛇载着他,漫无目的的在山川平原里穿行,重复着它日复一日的活动,伴随着日升日落,始终没有停止前进的意思。
天地宽阔,除了毒蛇跟他外,这里就没有其他的生命迹象,可以想象得到,在他被带进这里以前,它是怎么独自游走在这漫无边际、死气沉沉的世界里。
莫明的,凯恩感觉到了它、或者说他的孤寂和强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恩有些犯困,撑着毒蛇冰凉滑腻的鳞片,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凯恩醒过来,略一动作就碰到团冰冷滑腻,太攀蛇安静的蜷缩着,躺在他身边,细长的墨绿色尾巴尖缠绕在他小腿处。
他稍微动了动,那节尾巴尖就从他小腿处滑落到地面,凯恩想了想,从床上将被子扯下来搭到它身上,才走出了卧室。
到外面见天色暗沉,还以为他昏迷了很久,拿手机看了时间,才凌晨六点半,天还没亮。
基因修复剂的效果很好,他身上被辐射影响导致皲裂的皮肤层全部脱落,取而代之的光洁细腻的新生皮肤。
肤色也不再惨白,而是正常透着红晕的冷白皮。
虽然还瘦,但比起以前好太多。
稍微丰盈起来的五官终于有了点他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