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透过布料缝儿,我看到内脏似的肉块……这年头谁家内脏长脚上?我刀戳得也挺狠,那东西叫都不带叫,这正常吗?”
“它不知道痛,数量又多。我晓得没胜算,直接认了输,就提了一个要求——去三子他家那挖点东西。村里没别人,他们就让我去了。”
他抓过水杯,豪饮大半,又骂了几句脏话。
“三子不一定回来挖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不知道他们要守到啥时候,就留了信……结果你!我前脚被抓来,你后脚就来了,唉——”
苏肆一头砸上桌子,撞出呯的一声。
闫清无话可说,只好顺顺他的背。
时敬之被吓多了,渐渐也就习惯了:“我们是去躲人的,一切纯属意外。在这能有个信得过的人,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尹辞不发话。
信得过的人?他可不这么想,时敬之也未必说了真心话。
这一路上,他确实在白袍人……白袍怪物那嗅到了脓血味。他嗅到了,时狐狸更不会漏过。苏肆说他伤了白袍怪物,大约不是谎话。
然而白袍怪物尚能打飞时敬之的傩面。苏肆一个屠户,真能有机会伤它?
不过苏肆与闫清相遇,那份真诚的情绪也不似作伪,可以再观望一番。
闫清显然对苏肆无条件信任,他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阿四,咱们在这商议,村里人会不会偷听?”
苏肆一拍脑袋:“不会不会,我有帮手。来,正好介绍下我的盟友。我能成功活到今天,全是它的功劳。”
没等众人反应,苏肆打开窗户,伸出脑袋:“白爷,白爷——开饭了——!”
一个雪白的玩意儿瞬间砸了进来。
那东西把苏肆撞倒在地,两只脚板踩在苏肆脸上,雄赳赳气昂昂地睥睨了一番天下。随后它扑扇翅膀,“昂昂”大叫两声。
它看起来像只鹅,比寻常鹅肥了一大圈,嘴顶的肉瘤格外饱满。与普通鹅不同,它头顶长了两个触角似的东西,约莫人的食指长,覆着短短的羽绒,软趴趴地垂着。
尹辞少见地迷茫了一瞬:“鹅?”
“是鹅妖。”
苏肆利落地爬起来。
“若是用对了,它比源仙村任何妖怪都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