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恒一礼,跟着上了马车,而后马车向城外的诏罪寺驶去。
他们走后,方嬷嬷走上前,一夜过去,她仿佛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却还是恭敬地向徐之恒请安,双手呈上一张字条。
徐之恒看过去,“这是什么?”
方嬷嬷低声,“几日前,有人给王妃送来这张字条,老奴左思右想,还是得告诉您一声。”
……
金香楼。
“这是什么?”阮妤接过徐之恒递过来的字条,微微蹙眉。
“几日前,有人给我母亲送了这张字条。”徐之恒声音低哑,因为一夜不曾歇息好的缘故,他的神情十分疲惫,可眉眼冷肃,身形也是一如既往地挺拔,像大漠沙场中永远不倒的胡杨树。
“什么?”
阮妤心下一跳,重新打开字条细细看了起来。
字迹不算熟悉,但能看出是女子所写,而且……她皱眉沉吟,声音有些轻,“看着像是左手写的。”
“左撇子?”徐之恒皱眉。
“不是,应该是刚学会用左手写不久。”阮妤想起一个人,虽然记忆中阮云舒不会用左手写字,但……她忽然抬头问徐之恒,“前世阮云舒是什么结局?”
她记得阮云舒是进了清水庵。
但她进去不到半年,她就跟霍青行和离了,后来她去了凌安城,再未回过长安,自然也就不知道阮云舒的结局。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徐之恒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才开口,“她在清水庵待了一年就死了。”打量她的眉眼,徐之恒蜷起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有个荒诞的念头升起,“你怎么突然提起她,难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和我们一样。”
“什么!”
即使镇定如徐之恒也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
可阮妤却顾不得和他解释,她握紧字条,朝外头扬声喊道:“萧英!”
门被打开,一个双手抱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着二十出头,蓝衣高马尾,头上绑着一块抹额,她是前不久霍青行指给她的。和萧常一样,萧英也是被老云南王救下的孩子,老云南王和上一任云南王离世后,他们本是准备投奔萧明月,没想到萧明月也跟着离世,直到前不久萧常找到他们,这群人才重新得以聚集。
她进来后看也没看徐之恒,只问阮妤,声音淡漠却也恭敬,“主子何事。”
“你去阮家看下暗一还在不在。”
“是。”萧英问也没问她要做什么,得了吩咐就转身离开。
可还不等她迈出房门,一个黑衣男人就出现在了屋中,正是前不久被阮妤指去跟踪阮云舒的暗一,看到他出现,阮妤眉心一跳,隐约觉得出事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果然——
下一刻,暗一单膝跪在地上,神情难看同她禀道:“阮云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