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看着他跟邢濯湿透的两个人,等着后半夜再吹吹风,要是明天都不感冒就神奇。
这条街的上灯光弱,只开了一边儿,加上烘焙橱窗里透出来的暖橘色,对邢濯现在的视力来说,作用不大,所以贺济悯不打算由着邢濯的性子来,就扣着邢濯的掌心往里,但是没往邢濯脸上看,只是问他,“有心事?”
毕竟邢濯从下午开始就异常的让人在意。
“没有,”邢濯回完话就拉着贺济悯往前走,贺济悯原本是来找人的,现在倒成了被拽的那个。
外头的雨还在下,而且还有大的趋势,这个时候橱窗站出来一个小姑娘,“那个要不进店先躲儿会吧,雨大了不好走。”
邢濯明显没想进,但是贺济悯就拽着他往店里走,边进边说谢谢。
小姑娘笑着说了声没关系,自己进了厨房找了两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贺济悯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才闻着店里香。
糕点做的精致,除了橱窗上摆的那些,店里头放着的也不少,贺济悯看着邢濯脸朝外,刚想伸手叫他回神,结果脑袋上就被搭了条毛巾,紧接着头上就被邢濯拿毛巾轻轻搓着。
从耳朵到头顶,邢濯一点一点搓得很耐心。
贺济悯盯着邢濯的脸,现在上头还滴着水,而且现在的邢濯比刚才温柔,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动过怒。
“想吃么?”贺济悯突然对着邢濯说了一句。
“什么,”邢濯回着,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
贺济悯朝后指了指,“算我的。”
贺济悯本能察觉,如果说邢濯今天有坏脾气,那至少有一半儿得是从自己这儿惹来的。
朋友一场,贺济悯也不小气,“算我请你的。”
“挑一个,“贺济悯脑袋被邢濯搓着,但是自己往玻璃边儿上挪,最后指着一个印着哈士奇的慕斯蛋糕,“这个?”
邢濯还是没说话。
贺济悯在那头就自作主张,冲店员一乐,“就这个。”
小姑娘瞄了邢濯一眼,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小声对着贺济悯猜了一下,“惹你哥生气了?”
贺济悯把邢濯往自己身边一搂,“他比我小。”
“按年龄,我是他哥,”贺济悯说完,感觉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停了。
等东西被打包好,店里的小姑娘送了把伞出来,并且一脸抱歉,“店里闲着的伞就一把,你们凑活用。”
贺济悯笑着说谢谢,之后出门的状态是邢濯打伞,贺济悯拎蛋糕,只不过两个人运气不怎好,出了门没走几步就遇上街区意外临时性停电。
整个大片儿没了亮。
因为是后半夜,街上人车都不多。
邢濯在光消失的一瞬间就不走了,伞面儿上还敲着雨,贺济悯就用那只没拿蛋糕的手拍了拍邢濯的肩膀,人往前站了站说,“后衣角随便你扯,我在前头走,你跟着就成。”
之后贺济悯已经半干的T恤被邢濯从后头勾着,贺济悯抬头,那把伞就往前倾的过分。
到了公司门口儿津南在楼下站着。
贺济悯等到了门厅就往边儿上一让,“津老板,人找回来了,搭了几百块进去,送回去,”贺济悯话里夹杂了两个喷嚏,明明一块儿淋的雨,邢濯自始至终都没动静儿。
津南瞄了一眼邢濯,“李梧桐我送回去了,你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邢濯回话的时候眼睛还盯在贺济悯身上,问他,“你还上去?”
“还有点儿事,”贺济悯说着人就往公司里走,但是下巴那儿横着插过来一只手,贺济悯就往邢濯身上贴。
“让津南一块儿送回去,”邢濯说着话,但是压根儿就没让贺济悯回答。
贺济悯上车之后一连又串了几个喷嚏,他也没多少拒绝,自己上了车就把自己蜷在后座,撑着脑袋看车顶。
邢濯喜欢玩车儿,这辆加长版的林肯里头宽敞,上车贺济悯就换了鞋袜,身上垫了层毛毯,才暖和点儿,人从毛巾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
鼻子堵了一个。
津南开车,意外的安静。
贺济悯同样百无聊赖,问津南要了干烟,边抽边瞅。
之后的视线从车顶到了邢濯的头顶。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