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换着衣服就开始笑, “刚才你把小王吓够呛。”
邢濯换衣服的时候就没回话。
那头送衣服的小王刚走,门口儿又有人敲门。
贺济悯这个时候已经第二次脱裤子了,这会儿直接就往邢濯身上贴,站在他背后往上穿裤子。
邢濯再去开门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刚才在会上添茶的张文秘。
张文秘还在门口犹豫, 但是邢濯已经不怎么耐烦, “说。”
张文秘像是被吓了一跳, 然后才小声说, “贺董在吗?”
“在里间, ”邢濯说。
张文秘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啊, 那正好,我是来给您说一声。”
邢濯现在被身后贴着的贺济悯搞得心思不定, 看女人半天说不到重点上, 就没了耐心,“说。”
“啊,”张文秘反应过来话说得不对,就赶紧低声扔话, “趁着贺董还没来, 我就是想说,天华生物最后还是要给二少爷的,大少爷终究没了母亲,贺老爷枕边的说话人, 到底还是二爷的生母, 所以就是想跟您说这个。”
贺济悯在后头听着觉得可笑, 就转身在邢濯身上蹭, 指腹磨蹭的时候,配合食指往上一捏。
邢濯就把一条胳膊往门上撑,因为动作突然又把张文秘吓了一跳,“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我也是真心希望您能瞧准现在贺家的形势,只要您能赚好处,我自然就开心,我什么都不图,就想图个您高兴。”
邢濯撑着胳膊往前凑,盯着女人瞧了一会儿。
张文秘浓密卷翘的睫毛刷刷地眨,咬着嘴不敢置信等着邢濯越靠越近的时候,她下意识闭眼。
邢濯张了嘴,“如果你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在天华收拾完,我走得时候就带着你。”
邢濯低低沉沉的声音就扔在张文秘的耳朵边儿上,她先是睁眼反应一会儿,然后用手捂着嘴,不敢置信,等看见邢濯要关门的时候,就提着裙子开始去往人力办公室跑。
在走廊光滑的地面上还因为十公分的高跟鞋打了滑,整个人往往墙上糊,但是现在也管不得这那,连鞋跑掉了就只是捏着鞋帮儿继续往前跑。
等门被关上,贺济悯怀里的身子猛地转回来。
“捏够了没有,”邢濯抓着贺济悯的手往外,“天华都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么?”
“我怎么感觉你挺享受的,平时自己捏过没,”贺济悯接过其中的一套西装,比照上头的尺码往自己身上打量,然后继续开始解扣子,“你这张脸也怪不得张文秘都瞧上了,为你连我的小鞋都敢穿。”
“你母亲——”邢濯的话开了个头,就没往下说。
“去世了,”贺济悯对于书中这点儿自己有感受,因为现实生活中,他确实也是少了个娘的,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年纪上要大点儿。
十岁那年。
冬天。
贺济悯自己没瞒着,“所以在贺家要是坐不了主,”说到这儿贺济悯稍微一顿,
“那就只能做狗。”
最后贺济悯套上那身走线每一处的都无比精妙的高定西装,冲同样在穿衬衫的邢濯笑,“谁又愿意当狗呢,你说是不是。”
“成了,”贺济悯把自己的一身收拾利索,就看见听见自己的话就一直顿着不动的邢濯。
贺济悯看邢濯视线往下,像是脑子里在想事儿,贺济悯看着对方身上还差一条领带,就干脆自己过去,抬手往邢濯脖子上围,“想什么呢。”
邢濯回过神随口一答,“没有,”说着就自然放松,等着脖子上被贺济悯轻轻一拽,邢濯突然盯着贺济悯看,然后慢慢把眼睁大,之后自己退了一步,别过头,挡开贺济悯那只手,“用不着。”
贺济悯脸上的笑没收,抽了手,“知道你有了美人,就不要旧爱了,还真是渣男做派。”
“那个张文秘,现在怕不是连你俩的孩子名儿都想好了。”
邢濯没接这话,只是自己侧着身站,往窗户边儿上站,低头看着自己那条领带。
自己在贺济悯面前。
有点儿过于放松了。
“走了,”贺济悯看邢濯一脸心事,也就没再招惹,自己收拾好了到了门口儿,往上好的红木门上敲了敲,“你的张文秘还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