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都不算难事,天下谁人敢不从。试问又有谁能抵挡这种世俗的诱惑?
顾红衣冷笑一声:“早就等你们两人了!”
他手势变化,在瞬间结下咒印。
一边的血池内,血色大手凝聚而成,一把抓住两个魔修,狠狠往血池内一拉!
两位道宫境的盖世魔修,竟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就被血池吞噬。
顾红衣脸上露出畅快的笑,眸光妖异:“整个血池,都是师尊的法相所化。如今师尊还未复活,我手持转生铃,就是这血池的主人,谁又能杀我?”
满场寂静无声。
在场有过异心的魔修,全都心神颤动,背后发凉。
他们以为这血池只是道长生复活的异象,不曾想,居然是道长生的法相!
所有人都看着顾红衣,和他手里小小的金色玉铃。
奚越下意识地想摸一摸木剑,却被身上的捆仙绳勒的动弹不得。
他咬紧牙冠,没忍住,“啧”了一声。
高台之下,云生亦是被关押在原地。
他的面前无琴,手也不曾动弹,虚空之中,却响起了一曲微弱的琴音。
这首曲子叫《白玉京》。是他年幼时,在仙音石内听见的小调。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奇怪,怎么好像有琴声?”
“无人弹琴,哪来的琴声?”
青铜棺开启了一条细小的缝。
铺天盖地的的浊气从棺材内溢出,高台飞沙走石,血池晃荡不安,出现一张张人脸,发出阵阵哀鸣,像是一曲悼亡歌。
顾红衣摇响了第一道铃音。
这铃声震耳欲聋,奚越的耳朵渗出鲜血,识海刺痛无比。
顾红衣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奚越。
然而,在铃声停止后,什么也没发生。
顾红衣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原本稍微开启的青铜棺,像是不堪负重一样,重重合上。
顾红衣一把抓住了奚越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语气近乎癫狂:“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奚越咳出一点淡金的血,被摇的头痛欲裂:“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你明明,明明——”
应该是道长生转世才对!
漆黑的天幕里,骤然飞来一颗璀璨的流星。
这颗流星所到之处,黑夜褪去,浊气悄然退散,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仔细一看,才会发现,这不是流星,而是一把光芒四射的剑。
牢不可破的结界,在这把剑的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张纸。
夜空之下,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
他踩在阴阳交接处,像是东升的太阳,每往前一步,白昼就蔓延一点。
帷帽遮挡着他的脸,但是没有人会不知晓他的名姓。
一个曾让妖界十八城闻风丧胆的剑修。
剑山剑宗,岁时寒。
在场魔修顿时肝胆欲裂:“为什么岁时寒会在这里?!”
“拦下他!快!”
黑甲魔修一骑当千,骑着黑色骏马,手持血色长矛,直奔岁时寒而去。
岁时寒眼疾,因此不曾看他一眼。
魔修曾经听过一个传言。
说岁时寒虽然用剑,但只会两剑。
第一剑,是《九峰剑诀》的起手式,叫撼山阿。
第二剑,不存在于任何剑谱上,名为刹那间。
刹那之间,他越过黑马。黑甲魔修还保持着举起长矛的姿势。
漆黑的血溅上他的衣袍。
黑马扑通跪地。
所有魔修看见这一幕,瞬间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一阵胆寒。
那黑甲已经是紫府境巅峰,离道宫只差一步。就算这样,也没能挡住岁时寒一秒。
就算他们这些道宫境修士一齐蜂拥而上,又能有几分胜算?!
当初岁时寒出关,斩妖王,八大妖王里,有的人可不止道宫境。
所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顾红衣,惶惶然询问:“顾红衣,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