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剑意,已经远超我等数百年苦修。”
公西平晏身后,剑意法相生,狂风呼啸,卷起千堆雪。
他不像是奚越,能参透那么多剑道。他从小到大,只学了一种剑道。
但走向极致,也是另一种强大。
呼啸的暴雪卷走了绵延的春风,又卷走血红的落日。
每一片雪花,都是一道凌冽无双的剑意!
公西平晏的剑意摧枯拉朽,凶狠无比地撕裂开奚越的法相。
就像是鬣狗咬上年弱体衰的兔子。
底下,顿时传来剑山弟子们兴奋的欢呼。
“师兄好强!如此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奚越的剑意法相!”
“我早就说了,结果必然毫无悬念。”
他们激动的就像是已经赢了一样。
公西平晏的嘴角也不禁带上笑意,但这份轻松却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奚越用神念凝出来的那把剑,并没有消失。
通常而言,在剑意法相被击溃后,剑也会跟着消失。
除非奚越还有剑意法相没有亮出来。
但是这都打了几天了,他怎么会还有底牌?
这真的是人吗?
奚越微微叹气:“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用出来的。你的确很不错。”
他的架势,很像是老前辈在提点后生。
公西平晏差点下意识地回一句“多谢前辈”。
奚越研究了很久的剑,在修行路上,也遇到过许多不同的对手。
之前的剑意法相,都是他模仿而来。
除此外,他还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
天色逐渐浓重。漆黑的雾气弥漫,四周能见度变得极低,令人惶惶不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天怎么黑了?日食吗?”
底下传来好奇的询问。
罗长老感受了片刻,高声道:“无需惊慌!这是剑意法相?”
“这、可是,这剑意法相的范围,会不会太广阔了一些?!”
“这是奚越的剑意法相?!”
黑暗中,一道天光乍破。不是天光,是剑光。
杀气横千里,剑声动九州。
公西平晏神色越发慎重,他努力抵抗着煞气的影响,用神念操纵着长剑与奚越决斗。
这对精神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公西平晏本身已是神藏巅峰,身体强悍可媲美铁石。纵然如此,耳边也传来一阵嗡鸣。
奚越也是平生第一次,神念到如此地步。
他的七窍缓缓渗出血迹,却像是浑然不觉一样,连擦都懒得擦一下。
“嘀嗒”。
血滴在了他的前襟上。
纵然如此,他操纵的剑依然气势无双。
一片片雪花在黑暗中,被无尽的剑光吞噬。
这是公西平晏人生前几十年里,从未遇到过的事。
罗长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深吸一口气:“看来不止半个剑宗。”
黑雾散去,公西平晏的神情有些怔然。
他低头,喃喃了一句:“好厉害的剑。”
“我认输。”公西平晏起身,离开道台。
四周寂静无比。
似乎难以接受,他们的大师兄就这样输了……
可是,那道剑光,他们也看见了,也感受到了。
除了服输,还有别的方法吗?
公西平晏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轻轻蹙起眉:“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需要休息一下吗?”
只是这一次,奚越依然摇了摇头。
*
剑山掌门居住的瑶光峰上,来了位贵客。
岁时寒没有动桌子上的茶,开门见山:“我听闻剑山门口有人在论道,公西平晏都败下阵来。”
师夷光一头白色的长发几乎要垂落至地上,他看上去很困,坐在椅子上人都摇摇晃晃的,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岁时寒说了什么。
师夷光迷迷糊糊地回答:“是,我打算让三师弟去试试……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强。但哪怕三师弟赢了,剑山也颜面无光。估计天下人能议论个两三年……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