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错了。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难免像是奚越被打的节节衰退。
只有场内的宋应溪明白,根本不是这样。
他的剑气没有一分,能扫到奚越的衣袍。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而每次奚越出剑,落在的总是他身法的薄弱处。
就很难受。
他已经从《九峰剑法》第一式,打到第九式落星河。
宋应溪仿佛有了错觉,那就是他并非是在和同辈对战。
当年他刚成为真传,小师叔恰好来师尊那要两罐调味料,趁着等人的空隙,宋应溪腆着脸上前,请岁时寒赐教。
也是这样的木剑。
也是这样的无力感。
对方甚至都没用真气,但宋应溪看见的,却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岁时寒也就罢了,他心悦诚服。
可是奚越……凭什么?!
宋应溪的剑越来越急促,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剑光闪烁,整个演武场被他的剑气扫的密不透风。
心乱了,剑路也就越走越岔。
更何况宋应溪本身就是心高气傲急躁之辈。
奚越的声音响起:“当心。”
他挥出了一剑。不像是任何剑法,甚至有些平庸。
然而让人费解的是,这平庸的剑,就那么恰好出现在合适的点,恰好在无数纷乱的剑光中挡下了云霄剑,又恰好往前,刺向宋应溪的喉间。
这是招杀人的剑,哪怕奚越并没有想杀人。
宋应溪只能选择和他硬拼,而且,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剑。
于是只能抬起手。
木剑没过手背,冒出一截剑尖。
云霄剑笔直地插在地上。
血落下。
奚越持剑,却并没有往前。
宋应溪知道自己还能打。
这伤势和他遭受过的那么多伤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甚至他是神藏境七层,只要解开镣铐,再厉害的剑法也不过如此。
他出生起就天天抱着剑入眠,三岁开始学剑,今年二十,却已经练了十七年剑。每天早上五点醒,雷打不动。
用剑这么多年,同辈中,他只输给过一人。
剑子,公西平晏。
纵然如此,宋应溪想的也不过是,公西平晏只是比他早出生罢了。
但是如今,宋应溪只是很艰难的开口,嘴里没有血腥味,却苦涩异常。
“我认输。”他说。
满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