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此婀娜绚丽的色彩……非同寻常的事物往往意味着危险,这毒性定然不容小觑。
而周身传来的刺痛感也确实证明了这一切。皮下的肌肉似乎在烈火上炽热地焦灼,被反复撕扯崩裂,然后因良好的恢复力而修复如初。只是这过程反复,如果是旁人,定然会不由自主产生难以承受的感觉。
腹部本没有痊愈完全的伤口崩裂。叶障目察觉到自己的黑衣被血浸湿。尽管身体不适,但叶障目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他只是有些怅然地说:“确实……是我托大了。”
这里是江湖,不是鬼杀队。武者之间的搏斗不一定全是步步杀机,以武会客的赤诚,也有充满下九流意味的致死之招。
霍休根本隐藏不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得意:“你不够聪明,所以你成为不了像我这般精明的商人。但你确实也有商人的一丝天赋,因为你很明智。”
叶障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休:“愿闻其详。”
霍休:“这屋子被百炼精铜围住。若是你身处我的位置,向这里投以注目,你会发现这一定是世间最密不透风的笼子。没有人能从这里跑出去。你是个明智的人,知晓不应该浪费体力,徒劳地去寻找出路。”
可能每一个故事最终的反派都有这样的倾诉欲,又或者叶障目此刻看上去根本构成不了威胁。霍休本应直接离开,但他站在那里,继续含着笑道:“你在里面只有两种死法。”
“第一种,这紫藤花所制成的毒药,将慢慢从你的五官之中钻进你的脑子,顺着你的血液流入五脏六腑。而你最终将被你最大的弱点生生折磨至死。第二种,就算你足够好运,你也将活生生渴死,饿死。这囚笼这正是我特意打造出的,为你准备的墓地。”
叶障目轻轻笑了。
这位罗刹剑的笑容非常罕见。但他所露出的每个笑容都是温柔的,如沐春风的。那是一种与他清冷高傲外貌完全不同的笑容,这种剧烈的反差感,总是令人不由对他投以更多注目。
——可这次的笑容却极为冰冷。他的表情只是维持在皮肉之上的表象,有浓重的杀气从他的双目中溢撒出来。就算是见多识广□□湖如霍休,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叶障目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在声音到达耳边的下一秒,霍休的瞳孔剧缩,常年行走江湖预感前所未有地向他疯狂预警。明明被囚禁的剑客与他距离甚远,但他莫名出现一种预感:若是此刻他再不离开,他就将永远留在这里!
他飞快地向后撤离,因为太过惊悚甚至连转身都没来得及,只是顶着目眦尽裂的表情,双腿发软却极为迅速地向后跑!
但是已经太晚了。
阴冷的漆黑房间之中,竟然闪过了一片亮光。那光并不刺目,相反,它甚至温柔得可怕,不惜余力地撒下大片余晖。霍休良好的眼力甚至能看清,它舒展开的每一份流光。
那是月宫向人间的投影,伴随着刀光剑影闪烁的一点余末冰凉。剑的末端直指他的头颅,在他瞳孔紧缩之时,已经穿透他的身体,落向背后的石壁。
霍休惊慌地瞪大眼睛。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停驻下来。霍休先是茫然,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难以置信地颤抖着低下头,发现一道从左脸横跨至右手手臂的伤痕。伤口深可见白骨,赤黑的内脏也差点落下,而鲜血淋漓地浇落一地。
肆虐的剑气在内部翻腾,逼得伤口往更深处割裂。
霍休惊恐大叫:“不!——不!我明明已经离你那么远了。你的剑气!你的剑气怎么可以纵横如此长的距离!!”
叶障目看着他,眉目充满了讥讽色彩。他道:“现在……你也有两种死法了。”
是选择失血至死,还是仍由剑气撕裂五脏六腑?
叶障目此刻的状态已经差到极致。他的面前出现反复的重影,小小的窗口在他眼中是无数个奇怪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