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决定为之后的结局埋下伏笔。漫长的,属于继国严胜的记忆铺展开,叶障目沉吟了很久,才低声说:“我没有剑道。”
“若是旁人对我说这种谎言,我定会拂袖而去。”西门吹雪道,“但说出这话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有剑道?”
他的脸上写满不解。西门吹雪的眼神锐利无声,仿佛能刺穿别人的心,而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他的想法:你是否不信任我?
叶障目蜷缩了一下指尖,他不答反问:“你若是个失去记忆的剑客,你握着自己的剑,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西门吹雪:“大概是欣喜吧。”
叶障目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扑闪:“常人必定会拥有安全感,而剑客的感官与常人不同。因为那是自己最为趁手,最有自信的武器。所以他们大多会感到正面的积极情绪。……但我握上剑时,所感觉的只有浓浓的惊惶。”
为什么会惊惶?
叶障目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我看见无尽的路在我面前展开,但却被一一封死。我看见时间在我身边飞快地流逝,但我却驻足止步……我所追随的那人务必在剑的尽头,也许也在时之彼端。但他离我太过遥远,我无法……生出追随的勇气。”
“那是道。”西门吹雪说:“那就是你的道。你必然是卡在巅峰之位,只差临门一脚。”
叶障目苦笑了一声:“……我于剑道上已登峰造极,我想告诉你:这绝不是道。”
他微微叹息,话语流露出苦涩与绝望:“如果这真是道……那我的道已经走向了绝路,因为我再没办法鼓起勇气去跨越漫长的黑夜,追随遥不可及的太阳了。”
叶障目重复了一遍:“我无法再一往无前地走下去了。”
他的目中什么情感都没有,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苍茫。可是在一旁的两人却莫名失了声,只因为那种源于内心的空洞反而更加凄悲,更加令人感同身受。
西门吹雪沉默了很久,他低声说:“你是否想起了什么?但你还年轻,你有很长时间,这完全够你回头。”
叶障目敛下眸子:“……我什么都没想起,可人生也不能重来了。”
严胜丢掉了亲情,丢掉了友情,也丢掉了自己。那些温情的,在他回忆中铸留过的东西,被他毫不犹豫地抛弃。
只因为他想追上他的弟弟。
那是天神之姿的人类啊。人力真的有机会触及吗?严胜握紧剑,告诉自己不要去注视太阳。
只要追上就好了。
……只要追上就可以了。
——迟暮的人神站在他面前,手持长剑,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兄长,你现在的姿态……多么可悲啊。”
属于继国严胜的心在那一刻泣血,悲鸣顺着咽喉化为血液从叶障目嘴角滑落。落在他的衣服上,也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色泽就像白雪之中点缀的红梅一样。极静的白,与极艳的红,两相对比之下简直能灼伤人的眼。
杀人时别人的血都没有沾染上衣服,可此刻自己的血却落在衣服上。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嘲讽的事情了。
叶障目低下头,他看着那片血,怔怔道:“我怎会适合这样高洁的白色呢。”
西门吹雪没有理他的话,他的眉头皱起,态度终于强硬了起来:“你不该逞强。也许,我甚至不该同意让你来这种是非之地。这样严重的内伤,本就该在床上休养才是。”
随后他微微起身,毫不犹豫地对着叶障目的睡穴一点。叶障目仍然有余力,他安静而沉寂地望了西门吹雪一眼,这才任由自己跌落进黑色的梦境之中。
西门吹雪感受到了,那是对方向自己交付的无形信任。
一旁不知所措的苏少英语气干涩:“我,我去请大夫来吧。”
西门吹雪说:“不必。我会医术。”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叶障目的脉搏上。
西门吹雪垂下眼眸,他想:虽然叶障目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