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的女子瞧了一会儿,然后被一张眼冒火星的俊脸挡住了。
谢小侯爷满脸不爽:“你看那个女的做什么?生得那么丑!”
“小侯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她明明戴着面纱。”薛琳琅无奈道。
谢凛更有理了:“对啊,她连脸都没露,你一直看她做什么?倒不如看一看我,我就在你身边,也没面纱,还长得俊俏,随你怎么开心怎么瞧。”
小皇子听了这话,觉得着实好笑,当真拉着他到明晃晃的灯笼下,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起他来,退了一步忽地说:“小侯爷这话倒不是自夸,生得的确英俊呢。”
生得的确英俊呢。
的确英俊呢。
英俊呢。
谢凛的脸蓦地就红了,在明亮的火光下,眸子像盛着太阳般灼热,眼神又像黄金杯中的澄澈酒液般的摇晃。
看着他这样,薛琳琅轻笑一声,想着他到底是个没张开的小孩,看上去再怎么大大咧咧,真计较起来还是脸皮薄的呀,不经夸呀。
“走吧,承天门那边的烟花庆典快开始了。”
看到薛琳琅转身离去,谢凛赶快跟上,手不着痕迹地去捉他的,薛琳琅疑惑地躲开了,继续走了一会儿,那锲而不舍的手又来了,他直接给谢凛打开。
“你怎么了?”薛琳琅不解地问。
“呼~好冷啊,你不觉得吗?牵手可以取暖。”谢凛吐出一口白气。
薛琳琅还真以为他冷,心中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那对暖乎乎的耳罩子取下来给谢凛戴上了。
“唉,走吧。”
薛琳琅还颇为幽怨地看他一眼,意思是怎么这么健壮的体格,还要他来接济,既然怕冷,能不能出来多穿一点。
谢凛:“……”
谢凛咬牙切齿道:“还给你!谁要你的耳罩子了?自己好好戴着!冻坏了算谁的!”
他就不信他今天牵不上这手!
谢凛转转眼珠,凑近薛琳琅小声提议:“这群侍卫太烦了,想不想更自由一点?更好玩一点?”
“嗯?你想跑?我可跑不过他们。”
薛琳琅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对于这种事倒是明白很快了呢。
谢凛趁机贼兮兮地握住他的手,为那沁凉的温度感到一惊,旋即把那手握得更紧一些。
“哥哥带你啊。”
他眨眨眼对他笑。
“我数一二三,我拉着你一起跑。”
一。
二。
三!
“公子,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哎!?殿、公子!公子呢?”
“小侯爷你快回来!使不得!使不得啊!”
“快追上去,不要让他们跑太远!更不要声张!”
“小公子跟着谢侯爷都学坏了!他平时很乖的!”
跟丢小主子的侍卫们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大声叫喊,只得卖力追赶。
而逆着人流前进的两个少年却像在春野上欢快奔跑的小鹿,牵着手,带着笑,一溜烟地钻进了家灯笼铺里。
“哎,等等,这花灯真好看,小兔子,像你。”
谢小侯爷拿起那盏雪白色的兔子灯笼,细细玩赏,他算是有眼光的,这店铺在京城里专门做定制灯笼,手艺自是不凡。
他随手摸了摸衣襟,发现没有碎银,只有几个银元宝,便也不打算找零了,一股脑儿都放在了老板面前,把灯笼递到薛琳琅的手边。
“送你了,我的殿下。”
薛琳琅还是第一次过大周的花灯节,又因为表面年龄过小,也没有人和他讲过提灯之情是什么意思,只想着有送有还的道理,便从一排琳琅满目的架子上挑了一盏画着小狼图案的提灯送给谢凛。
“送你了,小侯爷。”
他也摸了摸身上,除了一把防身的匕首再无其他,便把头上的发带取下来给老板抵账,上面的玉叶子还是值钱的。
小皇子却不知道,这发带最终还是落到了谢凛的手上,毕竟黄金换发带这样的好事,谁不上赶着买卖?
这时,一个碧眼棕发的高大男人忽然走了过来,谢凛挡在薛琳琅面前,防范地看着他。
“抱歉……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