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摊主都笑了。
心里自然都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天真,刚入门又什么都不懂,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是好骗啊,拿了赝品当宝贝,还说这是柴瓷?见过柴瓷吗?
“片柴值千金。”
“柴窑最贵,世不一见。”
柴窑可是诸窑之冠,传世极少,是中国瓷器史上的神话传说,基本没什么人见过。
敢随随便便把“柴瓷”两个字说出口的,也就刚接触点古玩知识的能了,因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岑岁面前的摊主得了便宜,继续笑着恭维她:“所以说您眼光好。”
岑岁把瓷片收起来,放进包里,抱着八方贯耳瓶,微微一笑道:“谢谢您,那我就先走了。”
摊主连忙跟着道:“有需要您再来。”
总之在苏安市这片地盘上,他就是考古界的权威代表。
荣默到了实验室,赵明远刚好忙完手里的事。
看到荣默,他没有立即脱下手上的手套,面慈声缓地开口问:“你又收了什么好东西呀?”
荣默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卖关子道:“您先看看。”
赵明远面色平常,不过就当是普通的看物掌眼,结果接过盒子刚一打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凝结住了,甚至呼吸都滞了一下。
眼底痴迷碎闪,几乎是发自灵魂深处地,低声赞叹:“太美了。”
片刻,他紧着表情抬起头来,看着荣默问:“从没见过这样的瓷器,哪里来的?”
荣默现在倒是平静多了,对赵明远说:“傍晚店里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说是从地摊上捡漏来的,她胸有成竹地说这是柴瓷碎片,十分笃定。”
听到“柴瓷”两个字,赵明远握盒子的手不自禁抖了一下。
这两个字和手里这片碎瓷一样让他震惊惊叹,他低头又看一会,蹙起了眉慢声道:“你看这瓷片散发出来的底蕴与光泽,确实不是一般的东西,汝瓷也没有这么惊艳。”
汝窑是五大名窑之一,也是以天青色为基调。
所以有人说,柴瓷是汝瓷的前世。
汝瓷传世也极少,官方认定现存世的古代汝瓷只有六十五件,珍稀而贵。
而比汝瓷还能引起收藏界爱瓷人士疯狂的,那自然就是没有确定传世器物的柴瓷了。
荣默认同赵明远的看法,附和着说:“凭我的经验,不管是釉色、胎质还是薄厚,都和古籍记载对得上号。但我没见过真的柴瓷,并不敢乱下结论,所以拿来给老师您鉴定。”
赵明远点点头,“交给我吧,我明天开会拉个专家组,你也来。”
荣默笑一下,“我算什么专家,我就是个开古董铺子的。”
赵明远白他一眼,“别跟我来这些虚的,你年龄是算不上大,但经验不比那些专家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荣家这个世家大族,在湾口市的古玩界是什么地位。”
湾口市可是一线大城市,各方面都是苏安市比不了的。
荣默不想说他家那些个破事,直接道:“教授信得过我,我就过来。”
赵明远拍拍他的肩,“如果最后能断定是真的,那可是能轰动整个世界的重大发现。现在不要去声张,等有了确切结论再说。”
荣默点点头,“好。”
***
岑岁坐上出租车离开承古路,一口气松下来,才发觉自己累得不行。
两条腿酸软得像棉花棒,腰背也酸酸僵僵地有点疼。
出租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她直接说了自己家别墅区的名字。
结果刚说完,又接到了陶敏儿的电话,叽叽喳喳在电话里跟她说:“岁岁,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直接过来就行,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了。”
岑岁反应一下才想起来,陶敏儿中午说要组局庆祝她终于站起来了。
她在古玩城晃了整整一下午,手机上的计步器足有两万多步,眼睛看了无数古董,脑子里也来来回回全是貔貅玉佛之类的东西,真把聚会的事情给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想起来了,忙又打起精神,直接把手机上的地址拿给司机看,换了个目的地道:“到这里,麻烦您了,师傅。”
司机师傅很爽快,“没问题。”
为了组局,陶敏儿几个人在温格莱酒店开了个大套房。
套房南面临江,客厅和卧室的一侧的全是落地窗,放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江景。
岑岁赶到酒店的时候,里面一切布置都已经妥当了。
桌子上有各种各样的酒水,吧台边坐着衣着和妆容都鲜亮的女孩子,音响功放以及灯光也全都组装好了,只等一群人没头没脑嗨起来。
岑岁实在是累,进屋和大家打了招呼,转身便去喝了大半杯果酒。
到沙发边坐下来,她转头左右看看,对陶敏儿说:“搞得不错呀,挺像那么回事。”
陶敏儿撩一下头发,“为你庆祝,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