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便多了。
但也就将将写了一册,虽然厚了点。
赫连煜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是吗?”
张莹琇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可惜狗皇帝却不再说话,顺手接过册子,低头开始翻看。
张莹琇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赫连煜翻开册子,早晨看过的字迹再次呈现眼前,他登时皱眉。
张莹琇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对自己的书法非常有自知之明,狗皇帝早上才让她练书法,不会这会儿就开始挑毛病吧?
好在,赫连煜没打算盯着她这毛病说事,草草翻了几页,他面上的神情越发微妙了。
偷眼打量他的张莹琇更紧张了。
这丫想干嘛赶紧说啊,吊着胃口急死个人了。
巴巴地等了半天,赫连煜终于翻完,抬头,问:“此库房的金器,你都登录了?”
“……是。”张莹琇小心翼翼。
赫连煜勾唇,扔开册子,道:“去库房取一件花鸟纹双耳金壶过来。”
花鸟纹双耳金壶?
张莹琇回忆了下,仿佛是有那么一个金壶,心里略松,便问:“敢问皇上,广储司倘若不肯给奴婢呢?”
赫连煜转向徐嬷嬷:“嬷嬷去拿令签,让她去取物件过来。”
“是。”徐嬷嬷看了眼张莹琇,转身进了东暖阁。
张莹琇眨眨眼。她怎么仿佛,在嬷嬷眼里看见几许……同情?
是不是她遗漏了什么地方?狗皇帝难道又给她埋坑了?
未等她想明白,赫连煜已经转头吩咐长福别的事儿,她只得按捺下忐忑,安静等着。
很快,徐嬷嬷便取来令签,递给她,道:“一签取一物,交给广储司当值的司库大人便可。”
“是。”
张莹琇拿了令签,匆匆奔向广储司。
听说有皇上令签,司库匆匆赶来。
虽说张莹琇这俩日都在此盘点,但这位司库依然检查了张莹琇的宫牌,又看了令签,才缓下神色,问:“要取何物?”
“花鸟纹双耳金壶。”张莹琇心里念了好几遍了,对方一问,立马接上,完了还体贴地补充,“银库八号房的。”
司库瞅了她一眼,让人取来银库八号房的物册。
张莹琇淡定地站着等。
很快,物册被取过来。
司库手指蘸了蘸口水,捻开物册,翻开查找,同时问道:“要錾花的还是雕花的?花鸟上面嵌宝石、玉石、珠子吗?”
张莹琇傻眼了:“这个……皇上没说啊。”
司库翻册子的手一顿,皱眉看她:“那你取哪个?拿错了,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张莹琇张了张口,弱弱道:“皇上既然只说了花鸟纹双耳金壶,那应当是不介意别的细节……咱随便挑个过去便成了。”
司库:……
如此轻忽随意,他自然不肯。
张莹琇想到那小心眼的狗皇帝,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哭哭啼啼地求情。
好说歹说,终于说得司库给她进去拿一件。
开了库房,司库领着太监当先进去,张莹琇屁颠屁颠跟在后头。
还没站稳脚呢,便听得前边的司库大吼:“谁?哪个臭小子把库房整成这样?”
两名太监也看到库房境况了,立马回头看向张莹琇。
司库随即瞪向她:“你弄的?”也是,这两日就这宫女进来盘点了,跑不开就是她了。
张莹琇有点懵,环视一周,小心翼翼道:“怎、怎么了?这不挺整齐的吗?”
司库瞪她的眼神几乎喷出火来:“你来登记造册,为何要将库房倒腾得如斯混乱?”
这话张莹琇不爱听了。
这屋子里的生活金器,每一类金器,都有十几、好几十件。但她昨儿进来的时候,全都是胡乱摆放的。
她帮忙将所有器物重新归置了,这人怎么还说她乱摆?
没错,张莹琇登录造册的时候,便已觉出不便。
反正都要登记了,她索性将所有金器重新整理,同类型的放在一起,按照大分类、小分类做好刚要
这样,她在登录的时候,同款东西,写个名字,再加个数量,便完事了。
折腾两天,还是因为她需要搬动器物,重新归置。
要不然,速度会更快一点。
故而,听司库指责她搞乱了库房,她可不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