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他妈——”袁礼哑口无言,“卫遇城,你这会儿是过河拆桥,准备跟我耍无赖?”
阿城对上他的目光,半晌才说:“你该走了。今天的事多谢了,别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
“家务事,袁总最好明哲保身,别蹚浑水。”
袁礼黑着脸起身,说了句“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帮你”,扭头往外走。走到一半时,又听见了卫遇城的声音,很轻很低的两个字,像是错觉。
他猛地回头,对上那人的视线。
第几次了?
那家伙不可一世惯了,商场上从来都只有针锋相对,连笑一笑都嫌麻烦,如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对他说了好几句多谢。
袁礼翻了个白眼,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谁他妈想帮你啊?自作多情。
*
阿城的不善言辞与社恐症状(?),令他的存在感变得极弱,以至于楚音一不留神就会忽略他的存在。
但这并没有让“同居生活”变得轻松,反而增加了不便。
当晚下班,楚音和往常一样,蹬了高跟鞋就上二楼。
院子里的人站了一会儿,看着她一如既往忘记关上的大门,明白她是又把他给遗忘了。
他打开帐篷,把门帘掀起来,坐在草坪上乘凉,尚在思忖夜里是继续洗露天澡,还是开口向她借用一楼的浴室。
不一会儿,头上传来些许动静。
阿城抬头,看见二楼的阳台门开了,有人系着浴巾出现在那里,正垫着脚去摘晾衣杆上挂着的……
粉色Bra。
轻飘飘的衣物,布料少得可怜,挂在空中晃晃悠悠,但也比不过她胸前系着的浴巾更危险,松松垮垮,摇摇欲坠。
她的皮肤白得像在发光,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还挂有亮晶晶的水珠。
阿城蓦地收回视线,背过身去。
下一秒,楚音够着了,刚把内衣拿在手里,胸前的浴巾却忽然一松,最后只能一手拿着内衣,一手捂着胸前,弓着腰往屋里走。
都已经转过身了,她才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
院子里,阿城坐在帐篷前,背对她,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二楼的动静。但仔细看看,他的耳朵好像有点红……
!?!?
Shit!居然忘了家里还有个司机!
楚音一头扎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阳台门,满脑子都是,“他到底看没看见?!?!”
为了缓解惊吓,她找了本小说看,看着看着,又把阿城抛在了脑后。以至于口渴时,穿着睡裙下楼去冰箱里找饮料,回身看见大门外站了个人,又吓一跳。
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而睡裙是轻纱质地,轻薄透气的同时也很……透明。
楚音手忙脚乱抱胸,努力假装自然的样子,“有,有事?”
门外的人移开视线,看着地面:“我想借用一下一楼的洗手间。”
她扔下一句“用吧”,又是一阵仓皇逃窜。
所以说,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真的很有问题!
楚音用枕头捂住脸,却捂不住面上升腾起的阵阵热气。
思来想去,她给秦茉莉打了通电话,毫不意外,秦茉莉又是一顿狂轰滥炸。
“你还把他留在家里的?”
“哇,你什么时候改名了吗?姓楚名圣母,号白莲居士?”
“司机?司机也用不着住你家好吧?”
“社交恐惧症?楚总你做慈善吗?招司机还招个心智不健全的?”
楚音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这轮轰|炸结束,才见缝插针问了句:“你锦江花园的小高层还空着吧?”
“干嘛?”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先给他住吧。”
秦茉莉:“……”
楚音换了套衣服,下楼找阿城。
阿城恪守规矩,洗完澡就又回帐篷里去了,帐篷周围点了一圈蚊香,看起来像是某种滑稽的仪式。
她走到帐篷外面,清了清嗓子:“我点了外卖,一起吃吧。”
没一会儿,鲜虾云吞送到了,两人坐在餐厅沉默地吃饭。
楚音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房子找到了吗?”
这连一天都还没过去,想也知道不可能找到,更何况眼前这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