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现在都死的死,入狱的入狱,在皇上眼里,她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温窈狐媚子手段再不堪,皇上现在宠着她,那就是她的优势,她不得不低头。
势不如人,她暂且低头。
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如今刚晋了嫔位,便如此迫不及待索要执掌六宫之权,可见是个权势迷眼的,卫氏当年那么权势滔天,这才几年就落个现在的下场?
她且看着的,就温窈这出身,这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本性,又能得意几时!
总有皇上厌恶把她打入冷宫的那一天!
如此想着,锦嫔心情总算好转了些,她笑着吩咐采玉把金印和宫册交给小东子。
小东子本就只是来取东西的,他自然也清楚锦嫔此时快气疯了,脸上的笑不过是强颜欢笑,便也没多停留,行了个礼便走了。
小东子走后,锦嫔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
哪怕她刚刚已经断定了温窈得意不了多久,可今儿这口气,她依然有点难咽。
想当初,宫里位份最高的还是慧妃时,她都能以嫔位身份协理六宫,如今,真论起来,她有‘锦’字封号,要比温嫔还要尊贵些,却连个协理的权都没了。
旁人看不看笑话的,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已经看淡了。
卫氏连命都没了,族里还抄家斩首,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
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就凭她长得美?会蛊惑皇上?
越想,锦嫔越气,只觉得心口都气得绞着疼。
采玉在一旁守了会儿,见主子还是这么气不顺,轻声道:“主子切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锦嫔重重拍了下案子。
采玉忙又道:“这六宫事宜繁琐,且牵连甚广,温嫔不过一个刚入宫不到一年的外族宫嫔,能不能看懂咱们大梁的文字都两说,执掌六宫她能行?”
锦嫔哼了一声。
采玉看了眼主子的脸色,又道:“主子协理六宫多年,劳苦功高,皇上不过是一时被那蛊惑了,等她把宫里搞得一团糟,自己处理不来了,皇上自然会想起主子的好来……如今宫里,数主子位份最高,就算温嫔见了主子,都要给主子行礼的,主子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到时候,她处理不了,主子去替她收拾烂摊子,还能朝众人显示主子的才能,可不是正好么?”
锦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采玉又道:“这金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主子就放宽了心,等着她自己栽跟头就是,真当这管理后宫是过家家么,谁能都接手?”
事已至此,除了此法,锦嫔也不能做什么。
找温窈麻烦,她是没想过的。
她又不蠢,皇上摆明了一颗心都向着她,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只不过她隐约觉得慧妃此次栽这么大的跟头,连命和卫家都搭了进去,有点蹊跷。
真是卫氏一族妄图颠覆朝堂?
她怎么觉着,跟松翠宫有抹不开的关系呢?
可,她又实在想不出,温窈到底哪来的资本和手段,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扳倒了慧妃和她背后如日中天的卫家。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把这个疑虑暂且压在心底,只是她对松翠宫那位,更加警惕了些。
锦嫔和她宫里的采玉猜的很对。
温窈确实不懂。
不过这事,她提前就跟容翦报备过了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宫册竟然如此让人头痛!
她看着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一项一项的记录,只觉得头都大了。
她看着厚厚一摞的宫册,头晕眼花,她有预感,把这些全都啃下来,她要折寿十年。
坐在对面,帮她分析,教她看宫册、账本的容翦,嘴角勾了勾,十年?有这么难?
这不挺简单的么?
若说难,确实算不上多难,就是太太太太繁琐。
温窈又是个最讨厌麻烦的人,这会儿可不是头大?
在容翦的指点下,她只翻了半本,便看不下去了。
烛火实在不适合看书,字也实在太小,看得她眼晕。
“累了?”容翦看她一眼:“累了就不看了,睡觉去,明儿再看。”
温窈想说不,她还可以,只看半本就说累,显得她很废一样,结果紧接着她就听容翦道:
“明儿朕让人给你整理一下,有些不用你亲自督办,交给下面人去处理就行,一季把账本呈上来给你看看就行。”
温窈一听,马上就懂了,她点头:“好!”
但是,等她洗漱完爬上榻,她就后悔了。
被容翦缠着,她还不如继续啃宫册呢!
她尤其想不明白的是,容翦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喊她的小名。
阿峦阿峦阿峦……
喊个不停,简直要人命。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