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青春洋溢的学生,薛淮不禁想起还没有去上清道拜师求道、上族学时的日子。
他的爷爷是大瀛朝的知名大儒,不少出身名门的孩子都被送到薛府族学里求学,牧长野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儿时的经历,薛淮忽然来了兴致,他转头看向牧长野,“你记不记得孙先生教我们书法课的时候,曾曦偷偷在你背后画了只王八,下课之后你把他揍了一顿。后来他爹抬着他去将军府告状,结果牧将军又把他爹狠揍了一顿,最后父子俩一起被抬回了曾府。”
他以为牧长野还记得这事,会和他会心一笑,然而牧长野却是神情平淡,不在意道:“是吗,我没什么印象了。”
薛淮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过了千年之久,牧长野不记得也很正常。
发现他的情绪变化,牧长野剑眉微皱,他想了想,说:“我倒是记得你上课时偷偷睡觉,被先生打了手心之后还疼哭了。”
薛淮:“……”
邱先生打手心是真的疼,被打之后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上邱先生的课。
薛淮心中羞恼,他面无表情地转开目光:“哦,我不记得了。”
牧长野轻笑了声,“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再提醒你——”
“行了,找到她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薛淮语速急促地打断他,加快步伐追上红线尽头处的那个女生。
他怀疑牧长野其实记得揍曾曦的那件事,只是不想说而已。
看着薛淮快步追上那个女生,牧长野面色的笑容逐渐收敛,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准确来说,他根本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唯有和薛淮相关的记忆才稍有印象。
……
“诶,就是她,姜老师追的就是她。”
“就她呀,看着很一般啊,和姜老师女朋友根本没得比。”
“谁说不是呢,姜老师突然像吃了迷情剂一样。”
“噢,搞不好真的是迷情剂哦。”
“嘻嘻嘻,那我去请教她学习学习,这样我就可以——”
“噫,你笑的好恶心啊。”
张芦纯抱着课本低头在人潮中穿行着,对那些窃窃私语充耳不闻,自从姜老师高调追求她之后,她就在东大出了名,不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一些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也只是试试罢了,谁知道那东西居然真的这么好用!
或许她可以……
张芦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前忽然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她往左边走了两步想要避开,谁知那阴影也跟着她往左走了两步。
以为是有人故意找事,张芦纯皱着眉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陌生却俊美非凡的容貌,她一愣,心底的那点不悦不翼而飞,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烫。
对方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她,声音清朗温润:“你是张芦纯同学对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啊…好。”张芦纯慌张地应声,伸手拨了拨头发,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不要太差劲。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问题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的桃花笺是从哪来的?”
桃花笺三个字让张芦纯脸色一变,心湖中的碧波荡漾顷刻间变成了惊涛骇浪,她惊慌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怎么会知道桃花笺的事情?
“怎么,这就不记得了?”对方挑了挑眉,说出来的话让张芦纯越发惊慌失措,“你不是让姜劲秋在桃花笺上签名,把桃花笺挂在桃树上祈求姻缘吗?”
等他说完时,张芦纯的脸色惨如白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人,眼睛忽然一瞪,“你、你是《探灵直播》的薛大师?!”
这不就是那个帅哥道长薛淮薛大师吗?
“我是谁并不重要,”薛淮耐着性子说,再一次问到:“我问你,那张桃花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上面还有上清道印,他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张芦纯不安地捏紧了手中的书,眼珠四处转着,她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有同学注意到她,对她指指点点,这样她就可以借机脱身。
可是那些同学就像不认识她似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和这个薛大师!
薛淮危险地眯起眼,“桃花笺已经被烧掉了,姜劲秋现在恢复了正常,姜家也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