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被你发现了?”她好听的声音仿佛低语一般,打断了他,“可是,说出去谁信呀?”
她站了起来,垂下的眸子看不清她的眼睛里的情绪,“你的钱还没有还清吧?记得按时还回来。”
“既然你还勒索了别人,那你也一起还了吧。”
“钱一天不到账,就最好祈祷我不会再抓到你,你不是在一中读书么?只要你在一天,我在一天,见一次打一次。”
“下次要是还想报复回来的话,记得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保镖,别想着找你的兄弟们了,如果想要让他们指认我的话,他们每个人都打了你,是共犯喔。对了,像你这样的坏学生,告老师应该没用吧?”
这样的对话也很熟悉,这是朝信无数次勒索别人的时候,习惯用的威胁别人的套路。
以前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从朝今岁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一松手,朝信就落荒而逃,样子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他似的。
在远处观望的那群以小平头为首的不良少年们迟迟没有离开,此刻他们躲在墙后面,看到了这一幕,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
在放他们走之前,朝今岁也这样告诉他们了,要是再让她碰到一次他们勒索、敲诈同学,就祈祷不要让她看到他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之前还有点不以为然的几个,在看到了朝信的惨状之后,都默默地缩了回去。
"唐哥,我们真的就要乖乖地听她的话么?还有朝信哥……"
唐宇就是那个小平头,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还叫朝信叫哥呢?你记得他刚刚是怎么出卖我们的么?”
刚刚朝信落荒而逃那一幕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冲击,本来的三观都有点摇摇欲坠。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这么对别人,还是第一次被以暴制暴,问题是对方还那么聪明,他们就是想要去报警找老师也没有用。
更何况,正如她所说的,他们这群人是不良少年,学校里的反面例子,去告老师的话,谁信啊。这种求助无门又带着恐惧的感觉让他们觉得很是难受,又有点迷茫。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个兄弟呐呐地开口,“那我们以后……”
“那些事别干了吧,说出来去也挺丢人的。”唐宇默默道,“之前是朝信让咱们去做的,现在我不认朝信这个老大了,你们谁要继续跟他就跟吧。”
“我们刚刚还对朝信动手了,别说兄弟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觉得朝信会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等到我们回去,朝信一定会一个个找我们算账。”
他话音落下,这群不良少年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清楚唐宇说的对,如果继续跟着朝信,不出意料朝信肯定会先报复他们的。
*
躲在角落里的李轻轻已经傻眼了,她眼泪都忘了流了,傻傻地看着巷子里穿着简单校服,在夕阳里也像是一幅画一般的少年。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跑没了,朝今岁这才接过了燕雪衣递过来的衣服和书包,她伸手把衣服递给了李轻轻,朝她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李轻轻如梦初醒,像是傻了一样地啊了一声,傻傻地接过了那件校服外套。李轻轻的外套之前被他们拉拉扯扯的,早就弄烂了,后来又被推推搡搡,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只是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接过衣服还傻了一会儿。
一直等到他们两个人转头走远了,她这才清醒过来,怕他们丢下她急匆匆地跑着跟了上来。
燕雪衣嫌弃地看了李轻轻一样,“送她干嘛?”
朝今岁好脾气地解释道,“刚刚那群人被我们打跑了,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个角落里守着。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回家遇上他们不太安全。”
李轻轻懵懵的,一直到听到朝今岁的解释,今天遭受到的惊吓情绪都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她忍不住哽咽地问道,“那我今天上课……你不生气,不讨厌我么?”
“讨厌,是有一点点讨厌。”她十分诚恳,回头又看了李轻轻一眼,“但我对女孩子会宽容一点。走吧,你家住哪里?”
尤其是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下。
李轻轻的眼泪都快糊了一眼看不清路了,她擦了擦眼泪,报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