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还回去,忽然眉峰微蹙,这虫子好脏,他不想碰。
于是一挥手,把硬板板的蛊虫变成了一根铁钉,用法力遥遥吸起来,在半空中一寸一寸往方镜寒那边挪:“给。”
方镜寒目眦欲裂:“你居然敢嫌弃蛊虫宝宝?它哪一天不是洗得干干净净回窝,比你不知道干净多少倍!”
“是吗?那现在不了。”傅吹星漫不经意地松开手,咚,那虫猛地坠地,在泥里打了个滚,咕噜噜爬到方镜寒脚边。
方镜寒阴晴不定地望过来,正要发作,却看见傅吹星给自己施了三遍净手诀,毫不迟疑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大步。
“你居然敢嫌弃我?!”方镜寒这次真的炸成了刺猬,几乎猝然暴起,放一堆毒虫淹没傅吹星。
“难道你很讨人喜欢?”傅吹星淡扫了他一眼,根本无惧威胁。
原书中有写,方镜寒是浣青阁少掌门,浣青阁为九大宗门之一,以蛊毒闻名。这位小祖宗年少成名,喜怒无常心狠手黑,今天是第一次下山,以后本该是原主情人团里最俏的一枝花。
但傅吹星不打算跟他有任何进展,和脏兮兮虫子打交道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方镜寒脸裂了:“……”
怎么就不能咬死他呢!
这两人针锋相对,排队围观的众修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来路不明的散修很厉害呐,居然能躲掉方小阁主的蛊,那今日进门,岂不是又横添一位劲敌?”
“怕甚,掌柜的早就说了,今天进门资格,一不看地位,二不看修为,只看对辞鹤君一腔仰慕之心是否诚挚。所以每个想进去的人,都要做一分钟的口头快问快答测试题,题目都和辞鹤君相关,答对了就能进。”
“道兄别聊天了,快来继续复习资料,这一页辞鹤君的生辰八字你背熟了么?”
“莫说生辰八字了,辞鹤君的祖宗十八代我都倒背如流!”
傅吹星:“......”
生辰八字之类的,别是什么有违修真律法的奇奇怪怪场合吧?
他摸了摸脸,确定易容幻形出的假面十分稳定,开始打探消息:“诸位在忙什么,与辞鹤君有何关联?”
无人理会他,只有书页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仿佛大家都变成了淡水鱼,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到死。
方镜寒幸灾乐祸,这时倒主动同他搭话不记仇了:“原来你也没做准备。”
“怎么会呢”,傅吹星想了想,决定套个话,刻意作出一副陷入思索的姿态,“来酒楼吃饭该做什么准备?嗯,我提前喂过了家里的灵宠,确保它不会尾随到酒楼和我抢食物——这个准备很充分吧。”
“......”方镜寒确定这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是跟他一样无知无畏来砸场子的人?
他态度大为好转:“赤城最大的酒楼梨云楼,今天开办了一场广集辞鹤君追随者倾慕者的茶话会。这茶话会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门槛很高,进来就要做一分钟辞鹤君相关的快问快答,分明就是存心刁难人。”
“——追随者如此惺惺作态,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辞鹤君肯定也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的辞鹤君傅吹星并不在意这一盆脏水,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茶话会,不是比武招亲。
他抬眸打量了方镜寒一眼,疑问:“那你来干什么,难道你也喜欢辞鹤君?”
方镜寒眉间有一股骇人的冷郁寒气,叫人不敢多看,自然忽略了他其实长着一张白嫩娇美的娃娃脸,浅色金发柔顺地贴在额头,最不服帖的一簇乱毛摇摇晃晃,像被小麦被丰收的喜悦压弯了腰。
傅吹星盯着他的发旋看了半晌。
原著中有提,方镜寒这一搓头发会根据心情变换姿态,小祖宗现在想必心情不错。
尽管小祖宗未来对原主一片痴心、死去活来,但他这时候还不认识辞鹤君。
因为一直闭关修炼,他自以为天下第一,刚下山却听见其他人对辞鹤君赞不绝口,几乎捧上了天,颇不服气,准备混进这个茶话会搞事情。
“怎么可能”,果然,小祖宗眉一挑,战意盎然,“我要去听听辞鹤君到底是如何的传奇法,然后给他下战书。打败别人心中的神话,不是很有意思么?”
他又傲慢地昂起头,像在给赏:“看在你还算有眼光的份上,特许你和我在一块行动。”
“那你慢来。”傅吹星冷淡回绝。
他并无兴趣易容去参加自己的迷弟聚会,彩虹屁听多了也会腻。
傅吹星正要拂袖离去,陡然想起一事:“方镜寒,今天是几日?”
他声音清冽,犹如一树白梅月朗,方镜寒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念得分外好听。
小祖宗一呆,收敛了心神,愤愤回道:“四月十二!喂,不许直接喊我的名字。”
四月十二,这一天傅吹星记得分外清楚。
不久后就是斗乐大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