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支白玫瑰花,“你见过使节团了吗?”
“没有,不感兴趣,特别没劲,那是王兄需要头疼的事情。噢,这是兰斯伯爵,西班牙的——”他看着阿德里安。
“我的父亲是西班牙埃尔维拉侯爵,是使节团的正式代表之一。”
亨利埃塔嚷起来:“真没劲!”
菲利普也说:“你可真没劲!”
阿比盖尔淡淡的笑了,“兰斯伯爵是吗?你为什么一副好像快要上断头台的模样?是这座宫殿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她随手扯下一片玫瑰花瓣,塞进菲利普口中。
阿德里安皱了皱眉:阳光从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照在她的半边脸庞上,照在她的金发上。阳光下,她的脸比她手中的玫瑰花瓣还要洁白,而金发闪耀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转过脸,不再看着她。
王弟殿下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再邀请他的新朋友午餐。一名跟亨利埃塔公主差不多年龄的贵族少女送阿德里安出宫。
“您是西班牙人吗?您的法语说的很不错,您是使节团的代表吗?您似乎过于年轻了。您多大了?您在巴黎去过哪儿?”
少女活泼可爱,就是太多话了,叽叽喳喳好似枝头的麻雀,烦得阿德里安快要晕倒。
“您见过夫人了,夫人是不是比你们的公主美丽10倍?哎呀!我又说错话了,夫人待会儿准要骂我。大人,您参加了谈判吗?宫里的人都在说婚约的事情,您知道婚约吗?是我们的陛下和你们的公主的婚约。”
“您不怕夫人责罚你吗?”
“哎呀!夫人大概只会小小的责骂我几句。”
“夫人很想知道婚约的内容吗?”
“大概吧,陛下会告诉她。”
“夫人不是应该恨我们的公主吗?”
“那我就不知道啦。大人,您请。”
少女伸手示意——卢浮宫的大门就在前方。
阿德里安走出宫门外,命人牵来他的马。
马鼻喷出白汽,冬天的巴黎真冷啊。
她为什么没有表露出曾经见过他的神情?明明那天她看到他了。他弄不明白这一点。
还有,这些王室成员真讨厌啊!上一分钟才说要请你午餐,下一分钟就让你滚蛋了。唉!他是不差这一顿午餐,但……父亲可能又要对他唠叨个半天。
巴黎真是一个讨厌的城市!
午餐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菲利普在圣克鲁待了几天查看城堡的改建工程,所以一回来就非得跟她在一起用午餐;路易不能拒绝弟弟,只好同意了;亨利埃塔没说要回去,自然也就留下来参加午餐小聚会。
克劳德本来要向她通报基约莱男爵夫妇的情况,一直没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也留下来跟她一起午餐。
阿比盖尔喝了两小口酒,吃了半只烤乳鸽,一大团蹄髈上的瘦肉,一些温室种植的欧芹,没有几个人爱吃的番茄鸡肉汤,半根烤玉米。
番茄这个时候只是作为园艺欣赏植物种植,卢浮宫的花房里也种植了一些,人们喜爱它从青色转为红色的圆润的果实。但现在普罗旺斯夫人喜欢吃红色的番茄果实做的汤,真是奇怪的爱好。
其他人都不爱吃这种酸酸的汤,觉得味道太奇怪了。
至于玉米,哥伦布从美洲带回来这种成熟期呈亮黄色的植物,很快人们就知道该怎么食用它,口感也很不错,嫩玉米很甜,还有人用玉米熬出玉米糖浆,制作甜点和糖果。
“下午我要出去骑马,我可算受够了那些西班牙人。”路易扔下刀叉,拿起酒杯。
“我不去。”菲利普马上说。
“你不去?不去也得去。”路易伸指轻轻一弹酒杯。
“我这几天很累,下午想好好睡一觉。”
“不行。”路易瞥他一眼。以为他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哎呀!我真的很累,我腿疼,屁股疼,没法骑马。”
路易不为所动,“叫马夫为你的马鞍上垫一块毯子。”
菲利普冲亨利埃塔做了个鬼脸。
亨利埃塔笑得差点摔下座椅。
“今天讨论到哪个条款了?”阿比盖尔随口问。
“还不就是那些,国界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