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芹说话时候的神情动作在张媒婆的眼睛里边完整倒映,她下意识觉得赵秀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肯定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故而她甚至没有开口打断赵秀芹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等着赵秀芹自己把话给接下去。
赵秀芹一脸神秘的问她:“你知道香水是什么玩意儿吗?”
这稀罕的词汇让张媒婆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就涂着香粉,他们家远比方家要有钱得多,再加上她吃饭靠的就是自己的脸面和口舌,所以她从来不会吝啬于在自己的 脸皮上下功夫。
她是那样精致的一个女人,知道和了解的某些知识自然要比赵秀芹多一些,她自己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故而当她听见了赵秀芹口中陌生的词汇,而且她在自己脑海中寻索不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不解。
“老姐姐,我曾经听说过香粉香料,但是没听说过什么香水呀,那香水是个什么玩意儿,莫不是像是香料那样能够散发香味的水么?这是哪里来的神仙水呀?那家胭脂铺子能买着,我这就去买个两三瓶回去用用。”
“这香水你肯定是没有听说过,我之前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是我们家丫头告诉我的。”
张媒婆听到她提起方恬,不由得想起最初的话题:“咦,我们刚才不是在谈论你家姑娘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香水这事儿上边了,我们是不是扯得远了?”
任凭张媒婆在怎么阅历丰富,脑子灵活,也万万没有设想过方恬竟然还能设计出来东西,在她眼里,方恬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即便真是有些注意和别人不一样,也不应该那么能耐的。
“没呢,一点都没扯远,你且听我说。”
赵秀芹一脸自豪的拉住了张媒婆的手,很是详细而且严肃的跟张媒婆说起了自己姑娘设计香水的事情,以及她做生意的打算。
这些事情可真是把张媒婆给吓着了,她满面惊诧,险些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实在是很难想象方恬竟然是这样有主意的一个人,毕竟开铺子做生意,那一般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开铺子赚钱,而且她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呢,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能力,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媒婆越看就越觉得方恬以后必然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意。
“不过我不是很能够明白,你们家姑娘怎么这么有能耐呢,这研制香水和提炼精油的事情可不是寻常女孩子家能够想得到的,你们家姑娘这也太有想法了吧。”
赵秀芹正要把事情全数告诉自己往日的好姐妹,忽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毕竟方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梦到的那个奇怪的世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收到,说给自己的家里人听听还行,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太好,万一方恬因为这件事情被别人当成妖怪对待,那她可怎么过日子呀,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赵秀芹虽然一根筋,但是有关于自家儿女以后的事情,她总是十分有主意的,毕竟为人父母,总会下意识为儿女设想以后的生活。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办法,她从小啊就喜欢研究那些个花花草草的玩意儿,许是哪天看到了花草然后灵光一闪想到的事情办法,也未可知,毕竟她聪明,虽然是我亲生的姑娘,但是始终还是跟我不一样的。”
张媒婆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赵秀芹的心思,她笑了笑,并不戳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她轻咳一声道:“你家姑娘真真是聪明,我说亲说了大半辈子了,见过的姑娘不计其数,就她最是聪明有主意。”
听到往日闺蜜的夸赞,赵秀芹皮面上挂出来一丝笑意:“那是,我家的姑娘当然聪明。”
“我记得你家的姑娘跟我家的儿子差不多大,想必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吧,不知道你们家姑娘,现在可否许了人家,或者是有心上人吗?”
张媒婆说话的时候,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赵秀芹的神情,很是仔细的把她所有神态都看在眼里。
“唉,不瞒你说,我家姑娘现在还没有着落呢,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情,想必你应该曾经听说过的,我们家的姑娘原本定了赵家书生,后来他们嫌贫爱富,跟镇上王员外的女儿定情,我们两家婚事也就这么报废了。”
这件事情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想必张媒婆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于是赵秀芹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了。
她的苦恼尽数落在张媒婆的眼睛里边,她也跟着叹了口气,甚至还帮着臭骂了赵文轩好几句话。
最后她住了口,问道:“既然婚约已经作废,那么她是不是应该从新议亲了?” 这事儿赵秀芹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实十分惭愧。
赵秀芹苦着脸说道:“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重新议亲这件事情,但是我家姑娘啊之前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唉,毕竟是因为感情而胡闹的大事儿,甚至为了嫁给那个书生还想着没名没分的给人家做妾去呢,还为此跳了河,这事情闹成这样,自然很是棘手,影响了她的名声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