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刑部也不该坐视不管。那书生的尸身是在登闻鼓敲响的七日后被寻到的,原本是该由刑部好好保护起来的人,却是被大卸八块,怎么不叫人寒心?若不是后来那书生的家人找到京城了……”
说到这,方刚似乎有几分欲言又止。方恬好奇,“怎么不说下去了?”
“牵扯到的那人,名字可说不得啊。”方刚摇了摇头,“罢了,我们这种乡野小民,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
方恬在现代就对历史十分感兴趣,更不消说方刚眼下一股子神神秘秘的劲儿,更是将她的魂儿都要勾入那个故事里了。
“登闻鼓一案究竟牵涉到什么人了?”
方刚将方恬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当朝镇国公赵贯清。那时他正巧是内阁次辅,那书生听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写的一手好文章,正是听了赵贯清的话才要来考功名。赵贯清那时候风头正健,听说这书生受了欺负,坚决要往下查,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因为叛国罪被处死,估摸着与这脱不开干系。”
镇国公赵贯清……?
方恬耳畔恰时响起那“世子”二字,当即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抓住了方刚的衣袖道,“镇国公的儿子,岂不是就是世子?那……”她喃喃道,“难道这镇国公赵贯清的儿子,就是赵祁——赵世子么?”
她眸中升腾起迷惘之意,怪不得身为世子却要对一个山长如此低声下气,即便微云先生不收世家子弟,可若是以强权强势压着,断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原来,原来是因为赵祁的父亲,背负了叛国的罪名。
“原来如此……”
方刚见她表情古怪,亦是有几分奇怪地问道,“恬儿,怎么了?”
方恬抬眸莞尔一笑,“无事,只是兄长说的这人,或许我还有几分熟识。”
“你认识赵贯清?”方刚退后了一步,自家妹妹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认得镇国公这样的人物?
方恬便将自己跟赵祁认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刚,方刚听了之后亦是有几分不可置信,“你是说,那盆天价兰花卖给了赵祁?”
听说这事的时候他还在好奇,这么大的地方,有钱人一个手指头都能够数的过来,谁会花二百两银子去买那一盆兰花?
如果这人是赵祁,那倒是没有的可以质疑了。
“兄长,你可否帮我打听这位赵世子的消息?”
方恬之所以想要进一步了解赵祁,并非因为风花雪月,赵祁是她唯一能够接触到的贵人。
发财之路少不得贵人提携,尽管眼下赵祁势单力薄,但无论如何,世子的名头既然已经戴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少不了人脉和资源。
方刚听了这话却是神色犹疑了一番,“妹妹,我与你说个事儿。这赵家虽然明面上听着风风光光,但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儿,眼下一身脏,咱们还是莫要靠近的好。”
方恬笑了笑,她这个年纪,弯弯眼角都有种风情万种的味道,“哥哥,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世子。你可知道那天他从我这里买走了达摩兰,送给微云先生之后,微云先生破格将他的弟弟赵笙收为座下弟子。”
微云先生的名号在整个杏花村都赫赫有名,因此方刚听后亦是震惊无比,“微云先生不是素来只收寒门子弟的吗?”
“对,”方恬点了点头,“是只收寒门子弟,但是看了那盆达摩兰后,他改了主意。赵世子这可不就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么?”
方刚笑了笑,“可是好妹妹,人家可是付了二百两银子。多少的人情都换不来这二百两银子啊!”
“可是我卖给他的达摩兰,是他目前在这个村子唯一能够找到的让微云先生动心的东西,如果不是我适时出现,还有后来那个菊花锅子,兴许微云先生就不会破例。”方恬的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意,“哥哥,我露的那手,之后想必还会受他所求。就算是我不上国公府的门,没准日后他也会找上我们家的门。”
被方恬这番话说的,方刚只好耙了耙后脑勺,憨憨一笑,“行吧,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哥顶着呢!”
兄妹交谈一番后,老铁匠也将方恬图纸上的实验器材一一打制了出来,放在屋外冷凝。因为将入盛夏,因此这器皿在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滋滋冒着热气。
方刚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等古怪的东西,将那个已经冷却了的U形管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一看,转过头来问仍旧在不亦乐乎地挨个拨弄器皿的方恬道,“妹妹,你打制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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