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她把兰花一株株拨开,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始仔细寻找自己刚才惊鸿一瞥的金色。
蓦地,一株有些矮小的兰花映入她的眼帘。
虽然都是兰花,但是这株却格外不同——
“厚叶蛤蟆皮状,叶雄健有力,株型较小而叶面较宽,没错了,果然是达摩兰!”
方恬欣喜若狂,激动的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虽然因为照顾不当而有些发蔫,但这的确是兰中王者——达摩兰没错了!
“而且这株达摩兰叶片边上还带着几缕金线,是更为难得的金边达摩兰!”刚才就是这叶子上的金色晃到了她的眼睛。
方恬喜笑颜开,连忙找来家里最好的一个花盆,一边嘟囔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达摩兰挖出来移到了盆里。
要知道,达摩兰可是兰花界的传奇,在她的记忆里曾经拍卖到了千万的高价!自己手上的这株又是难得的罕见品种,哪怕扔着卖,一百两银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等换好了花盆,方恬抱着花盆回到前院,扬声对还在哭天抹泪的赵秀芹笑道,“娘,快别哭了,一百两银子有着落了!”
一家子人像是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噌的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等看清方恬抱着的东西,却又齐齐泄了气。
方刚惊讶地问道:“妹妹,这不是赵文轩那小白脸送你的花吗?平日里你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我们碰一下都不让,你拿它出来做什么?”
方恬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这株兰花是赵文轩去乡试之前送给方恬的唯一一件礼物,被原身当成了定情信物一样看待,珍视非常。
不过,赵文轩那个穷酸秀才,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兰花?
她干干笑了一下,献宝似的把花盆捧到赵秀芹面前: “娘,这兰花是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我估计卖个一百两银子不成问题,卖了它,咱们家就有救了!”
全家人吓了一跳,看着方恬手里的花盆,盆里孤零零的一丛绿苗,就这么棵草,居然值一百两银子?怕是失心疯了才有人肯买吧!
方恬不由得好笑,少不得又给他们讲解一番什么叫物以稀为贵,那些有钱人有时候为了一件稀奇东西,一掷千金的也比比皆是,听得方大力三人连连咋舌,不过到底是信了八九分。
赵秀芹自然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闺女啊,你把这花当成最重要的东西,要是卖掉了,你当真舍得?”
方恬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嗨,娘啊,赵文轩这个人我都不要了,还留着他的东西做什么?正是卖了才好,从今天开始,女儿就彻底跟那个人渣划清界线,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啦!”
第二天,方恬就在方大力的陪伴下来到了镇子上,径自来到了恒昌布庄。
布庄伙计认得方大力,立刻通报了进去。
没过片刻,王映柔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映柔只是远远的见过方恬,这么近的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方恬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尤其是一身皮肤欺霜赛雪,一身布衣也掩不住的天生丽质,说不出的好看,甚至把她通身富贵的精心装扮衬的落了下乘,当下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一个照面,方恬瞬间察觉到这小姐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她心中暗自纳闷,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跟这小姐见面吧,为什么感觉她像是看到了冤仇死敌?那眼神要是有实质,都能把人刺出窟窿来了!
虽然不解,但她也没想追根问底,只是把手中花盆一递,淡声开口:
“这位小姐,我父亲昨日污了您一身罗裙,您要索赔一百两,我家里没那么多现银,只有这一株兰花尚算珍贵,足以抵得了这个价钱,我用这盆花来还债,您看可以吗?”
王映柔随意瞥了一眼,顿时不屑的轻嗤一声,那帕子掩住了嘴:“唷,姑娘年纪轻轻,算盘打得可真精啊!就一株破兰花,你说要抵我一百两银子?我看你是想钱想瞎心了吧?”
旁边的伙计也连忙给自家小姐帮腔:“就是,这东西不值钱,花市上一两银子能买几十盆呢,你开口就说值一百两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方大力在旁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这位小姐,您再看看,这花,这花跟别的花不一样……”
然而他只是听女儿说这花珍贵,却对到底怎么珍贵一无所知,翻来覆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结结巴巴的越发显得露怯。
“能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这花还能开出金子来不成!”伙计更加趾高气扬,甚至冲着方恬嘴里不干不净的调笑了起来,“倒是这小娘子长得俊俏,若是卖身到勾栏院,说不定能值得几十两银子,等回头我带几个兄弟再去多多光顾一番,说不定你们还能凑出一百两来!”
方大力险些气炸了肺,怒吼了一声就挥拳冲那伙计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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