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玄幻魔法>三分天堂> 第一章 雨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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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点一(3 / 5)

感觉,那是因为他的身下是细密的草皮——挺拔的小草无时不刻不在茁壮的成长着!

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布料的遮挡,看起来像是纽约街头的行为艺术家,不过此时身处大自然的他更像是在拍写真集的花季少女。

阳光灼热又刺眼。

白御桐独自行走在廖无人烟的荒原上,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通红,周围没有一棵树可以供他遮阳——这里除了遍地的草就是干燥的风,连一坨新鲜的牛粪都看不到。

艳阳快升到头顶的时候,白御桐发现了一棵歪绿叶成荫的脖子树,欣喜的他一溜烟地跑到了背阴的地方像个干活的老农一样蹲了下来。

白御桐在树下深深的喘息着,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六十摄氏度的桑拿房。,他的视线聚焦在远方天与山的连接处,他那张狼狈的脸上写满往事,眼神惆怅而黯然,他的耳畔传来了逐渐清晰的笑声:

“你这支笔用的是零点五的笔芯,你买成零点七的啦……”王彩霞好气又好笑,脸上满是愉悦。

王彩霞掩嘴笑的姿态在白御桐的脑中一帧一帧的闪过,最后画面停留了在她嘴角弧度最大的时刻。

你漫步海滩,往事像是浪潮,一开始只是浅浪触摸你踩着人字拖的脚掌,传来一股清凉的触感。但只要你深入蔚蓝色的大海,每一浪过都会将你的头狠狠压进咸咸的海水中,你挥舞四肢挣扎着游动,像是雨中沉落的浮萍。你来不及呼救,因为只要你一张嘴海水就会深深地灌进你的喉咙。

白御桐低头沮丧地看着脚下冒着草尖的地面出神,就像蹲厕所时看着面前发亮的瓷砖,瓷砖表面会映出一副模糊的暗影。

他不时摆弄着面前的小草,忽然想起了熊文杰讲给他的一个笑话:黑熊问兔子怕脏吗,兔子害羞地摇头,黑熊又问兔子掉毛吗,兔子还是害羞地摇头,然后黑熊就把兔子拿起来擦了屁屁,最后笑着离开,只留下兔子在风中发愣。

白御桐小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发呆的时候只要想到这个笑话他就会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后来才发现这个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因为他成了那只兔子。

为什么一点也不好玩?你是那只笑不出来的兔子,而笑得出来的不是黑熊就是围观的豺狼。

正当白御桐思绪万千的时候,他面前的山脚下升起了一缕灰色的烟。他注意到了这缕灰烟,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方向。

那是什么烟?自然的森林火灾还是有人在生火做饭?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瞧瞧。

如果那里真的有人居住,白御桐当然可以得救,还可以得到食物和水来填饱他的空腹,甚至能有衣服穿,不至于坐到草皮上就扎屁股。

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获不获救有什么意义?以前他看过一部电影,电影主要讲的大概就是人与自然顽强抗争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快递公司的壮汉,他所搭乘的航班遭遇到了难得一遇的大风暴,结果飞机不幸失事,飞机迫降到了海上,生还者只有他一个人,随后他流落到了一个无人的热带小岛。

小岛的沙滩上没有穿比基尼的黑妞,没有卖烤肉的度假村,更没有戴墨镜的警察叔叔。

在小岛上他为了生存,和大自然顽强抗争了好几年,最后终于凭借自己的毅力回归到了人类社会。

然而回到家中快递小哥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改嫁,孩子也不认识他了,爹妈留下的遗产更是被兄弟姐妹瓜分的一点不剩。

你拼命活着,是因为你知道在你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有你的家,在那个地方还有人在等着你。

可当你回到家的时候,和你最要好的兄弟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你老婆的床,你的孩子喊着那个男人爸爸,而不是叔叔或者伯伯,你兄弟姐妹在爸妈逝世后都分家了。这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你还是一个人,你不知不觉间又活在荒岛上了。

白御桐回过头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看着身后的树——这棵树孤零零的生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它并不是很高大,因为草的根无时不刻不在抢夺泥土里蕴藏的养料,这种树如果放到深山老林里估计连萌芽的机会也没有吧?

白御桐抬头看着那缕灰烟,眼神凄凉。他明白的,那位小哥和自己可不一样,人家是因为交通事故被迫陷入困境的,而自己是自愿的。

一个属于劫后余生,一个属于厌世弃生,两者的本质不一样。阻碍前者获得新生的是大自然的重重困难;而阻碍后者解脱的则是自己的精神壁障,只要那个人还企图自杀,就不算获得救赎。

就在山脚下的灰烟即将消失的时候,白御桐朝那个方向狂奔了起来——最后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想,那个壮汉在岛上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可能也料想过妻子会改嫁、可能孩子已经不认识他、可能兄弟姐妹们已经分了家。

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去了,因为他是那次海难唯一的生还者,无论他是幸运的还是倒霉的,他都该为了自己活下去!

别把野草不当做盆栽,管你是静下心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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