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夜看着白雁回调侃着金华和孟良,眉头紧锁。
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将‘仆随其主’这个错误的想法掰回来。
腮帮子像只囤粮的仓鼠一样鼓鼓的金华,掩饰不住对孟良的欢喜。
不愧是江湖第六,打得很是痛快。
只是因为佛家厢房,各自还是留了几分气力,未能竭尽全力,自己还不能确定究竟谁胜谁负?
“你……厉害!”金华可努力的吐出来三个字,不是他不想多说,实在是每说一个字腮帮子就肿痛一下。
“仁兄……下次继续哈。”金华哥俩好的想要靠近孟良,顺便拍拍肩膀什么的拉进一下关系。
不是都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嘛,我们俩今天打了这一架也算是亲人的关系啦。金华一厢情愿的认定了他与孟良已经是铁兄弟了。
可是孟良显然很不领情。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不过纵然孟良原地不动,金华也未必能够拍到孟良的肩膀,毕竟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也不是摆设呀!
司辰夜看着白雁回欢快的笑脸,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转头:“这雷音寺的斋饭也算是一绝,不如一起试试?”
从收拾离府到赶路,一直到刚才拜佛求签,说实话白雁回今天也是没怎么垫肚子的,所以目前也腹中空空了。
且说到斋饭,不得不说,白雁回心动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不都说了吗?民以食为天。
自己这个小老百姓还是先吃了斋饭,找回力气的为好。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两人共同用了斋饭,饭后司辰夜竟然还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在白雁回看来,一时间两人之间有点儿颇为尴尬。
毕竟也没有太过名正言顺,这有些事吧,不太妥当。
好在马夫孟良及时上前,“小姐,时辰已晚,还是早些回府的好,否则路上不安全。”
难得,真是难得!这位仁兄说了这么多的话。
白雁回看着他青紫的脸,心中感激万分,尤其是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境地。
司辰夜表示他是真的看见了,白雁回听到孟良之言,二话不说拎起了裙摆,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自己,柔柔的行了一个礼,“今日承蒙王爷陪伴,小女荣幸万分,天色将暗小女先行告退。”
原来,她是要向自己告辞。
司辰夜沉吟,后抬手将白雁回肩膀处落的一片花瓣取下来,垂首附在其耳边,“今日,辛如寒你也是见到了,所以宴会上的酬劳我已经付了。”
“只是辛如寒那人,你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忠告还是警告,白雁回心中思量无果,面上只装作受用,“王爷说的是,小女记下了。”
白雁回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冷冽了一下,也不知道司辰夜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跟自己说这话的。
是因为他笃定君水月是祸国之人,所以对君水月的亲信辛如寒多番猜忌?
还是因为,司辰夜你亲手害死了君水月,所以心中有一丝心虚?
雷音寺毕竟不在城中,且因为司辰夜的相邀,白雁回的行程屡屡拖延,所以,不负柳氏的期望,她晚归了。
马车本应从侧门入府,结果柳氏专门带人拦着,看到白雁回时,满腹意难平。
想着初儿自那诗会回来,就愈发的低沉,这就是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初二在宴会上,因为这白雁回的缘故,受到了多方的攻击。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这白雁回的错,若是那诗会她没有去,而是让初儿去了,指不定初儿能多交几个手帕,交多拉几分关系,而不至于像今天这个样子。
“这不是柳姨娘吗?这个时间点,柳姨娘怎么有兴趣在此处散心?”白雁回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明显来找茬的柳氏。
“回丫头你还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柳氏气不打一出来,“且回丫头,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没有分寸,传出去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白府没有家教吗?”
“姨娘与我论起家教,我倒是要讨教一下。”白雁回觉得这柳氏也就这点手段了,整个人被困在这后宅,眼中又能有几分天地?
“诗会那次,三妹可是当众说我写的诗作假,后来我可是当中证明了这师乃我的原作。”白雁回眼中狡黠,“托了三妹的福,白府的家教可是名声远扬。”
“你胡说,你胡说!”一旁有人影窜出来,指着白雁回,“来人,掌嘴!掌嘴!”
正是白初桃。
她这几日心情低落,神情抑郁,母亲专门过来开解,并告诉自己一定会寻的机会数落白雁回,落了她的面子。
白初桃这才隐身在后边儿,可是哪想到母亲还没来得及下了她白雁回的面子,自己的面子都倒挂不住了。
白初桃不敢想象,自己成了别人的笑料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讥讽,嘲笑,自己以后还怎么立足?
白雁回缓缓下车,眼神示意孟良不必跟随,就坐在车辕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