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那成,那就明天学校见。”
岐林在车里点头,跟着孙成洲往回走。
刚走了几百米,岐林瞟到路两边,开口问,“为什么今天去臧哥家。”
“你怎么知道?”孙成洲难得开车的时候回了头,“我走的是同一条路。”
“但是你绕远了,你可能在犹豫,去不去臧哥那儿。”岐林把自己上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没少什么东西,“要不就去一趟,正好我帮同学捎个口信。”
孙成洲干笑了两声才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成,那就先去臧爷那儿。”
最后斟酌开口,
“估计他今天想见你。”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等到了市中心,车窗玻璃上就是一层雨帘,外面的城市灯光都尽数淹没。
孙成洲从车上抵了把黑伞,把岐林的头顶遮了,弯腰跟他讲话,因为雨声的缘故,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加大,“臧爷知道了,等会儿就蛮烦您自己进去,我这儿还有点儿私活,就不送您进去了。”
岐林捏着伞骨,转头把流水的伞缝儿微微抬高,露出眼睛,“我这儿有柄,您先拿着。”
“然后我再自己进去。”
孙成洲眼睛亮了亮,突然蹲下,捏着岐林脚上已经松垮的两条软绳儿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成了,走的时候小心点儿。”
然后才接过那把伞。
是一把淡蓝色的折伞,款式小巧。
“那今天晚上,就辛苦了。”岐林对着他鞠躬,自己才抬脚往里走。
孙成洲的私活儿估计要跑一个晚上。
毕竟这事儿就算牵扯不到季韩舒,单单一个葛孟平牵扯出来的问题,一个孙成洲要处理就有点儿麻烦。
虽然孙成洲对他的职业形成习惯,但是这事总归因为自己跑腿。
一把伞。
是他身为一个高中生仅能给的感谢。
臧南渡家的灯总是很亮,也总是跟自己不一样。
臧南渡照旧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今天他没穿衬衫,只是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体恤,显得不这么正式,头发也没做过多的打理,前面的毛尖儿有点盖眼。
头发长了。
“过来,”臧南渡合了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尽管伞很大,但是有风,岐林身上沾了水,就站在门口儿没往里进,而是问,“我可以先洗澡么?”
臧南渡拾着几串儿U盘一沓照片,最后夹着电脑上了楼,“洗完直接上楼,另外”
“以后这种问题不用请示。”
岐林自己进了浴室,因为淋完雨身上冷,就多泡了一会儿。
等到连指尖儿都温了,才自己爬出来。
摸进臧南渡的房间,就站在门口儿。
臧南渡就站在窗户边儿上,手里捏着烟,窗台上左右边儿上各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扎着不少烟屁股,臧南渡的房间跟其他的都不一样,只有他的房间没有外设的阳台,只有一块儿一米长的玻璃墙。
整面墙上唯一的装饰也就是双层灰色的挂帘。
“哥,”岐林张口。
“嗯?”臧南渡靠在墙上,朝岐林的方向转了头,正好灭了手里的烟。
这件事衣服领口儿低,臧南渡身上的文身,能露半截。
那层嵌在皮肉上的颜色。
很深。
“这个穿上,”臧南渡扔了几件儿在房间里能穿的衣服,但颜色都浅。
岐林抱着衣服转身,但是没往外走,只是背着臧南渡。
岐林当着臧南渡开始伸胳膊,等外套被扯下来自己光、溜溜背着臧南渡站着,伸手要勾床上的衣服。
“岐林,”臧南渡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岐林拿衣服的手就滞在那儿,一个动作都没多余。
之后臧南渡的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加低沉,
虽然只有三个字。
“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