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来路,就是县太爷之前让衙门里都警醒着些,碰上那位公子了要恭敬些。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他同前朝皇商萧慕白老爷有什么关系。”
这年头,虽说商人地位低贱,可一旦挂上皇字儿了,那就与寻常商户不可同日而语了。
谁知道,萧家京城里同多少达官贵人交好?万一要是不长眼惹上了,就他们这小地方的差役官员,怕还不够人家暗地里动动手指头捏住的呢。
周捕头喝了一碗绿豆汤,惬意的喟叹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我是知道,他大抵是对你那掠子感兴趣的很呢。”
周捕头说,今儿来送的衙门奖赏险些就要落不到林家二房头上了。
前边半个来月的时候,因着她研究掠子有功,衙门特报知州跟知府大人。
最开始的时候,是牛知州也就是赵立的舅舅先扣下了那图纸,说是要研究研究。可明眼人谁瞧不出来,他怕是要贪墨那功劳了。
只是亏得赵木匠已经同林宝茹做起了生意,在市面上售卖了不少成品。恰好,其中一把成品,就落到了京城来的萧家少东家手里,那少东家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只一看就看出了门道。
于是,他直接去了州衙寻知府大人,一来是为着自个生意路子,初到本地该去拜访。二来也是卖知府大人的好,好让知府大人早日将掠子禀上工部由工部推广至各地。
这一去,可不就撞破了牛知州的心思。可乐文学
接下来,他甚至还讨了知府大人的一个许诺,日后衙门推出掠子,需先由他萧家铺子开卖。
至于他今日忽然过来,怕是也是跟这事儿有关。
“不过这些事,我是听去州城上报的兄弟回来学的。内里的事儿他不清楚,就这也是连蒙带猜,加上道听途说来的串到一块讲的。毕竟在衙门里当差的,什么信儿也能听到一些,什么信儿也不一定准当。”
反正甭管怎样,因着萧家公子横插一杠,加上县衙派去上报的人一上门,事儿可不就瞒不住了。
所以,这份功绩,自然就回到了柳林镇桃溪村。
有知府大人亲自追问,底下人不敢瞒报,直接就把赵木匠报了上去。
而赵木匠也不是个心黑的,弄清楚原委之后,就直言这掠子只是经自己的手打出来,实际上却是桃溪村林家闺女所创。
这么一来,县衙所请的奖赏,可不就直接落到林宝茹头上了么?
说起来,那赏银也不算多,不过区区五两银子。只是与旁的不同,谁都知道,这么一来林宝茹算是在衙门里挂上了名号,不光是县衙甚至是州府跟知府那里,也有她说话的机会了。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林宝茹并未想到这一层,她只是稍加感慨了一番罢了。
只是后来上门的来说这事儿的人多了,她便知道,原来本朝除了读书考功名在衙门内挂上名号的途径之外,竟还能以这样研究出对农桑有利的农具而得了名声的道儿。
不过这样也好,左右这事儿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万一日后,她再与人生了官司,在衙门内多少也能说上几句话,而非是因着籍籍无名而被人磋磨。
至于那通身气派,芝兰玉树般的萧家公子,林宝茹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转身就忘的烟消云散了。
毕竟,周捕头的话与那人的虽然有些出入,可也算是相差无几。所以,那人大抵就如周捕头所言,只是个有官方背景的富商罢了。
而她日后,大概也不会有机会与他合作了。毕竟,她可没听说本地哪个萧家铺子,是做胭脂水粉跟杂货的。
因着徐青青总说肚子沉沉后腰酸痛,所以头后晌的时候,钱氏就同王树林也一道回去了。毕竟,这个年头女子生孩子,可没生在外头的道理。
便是生在亲戚家,那也是不吉利的。尤其是宝茹眼看就要出嫁了,若是这个时候被生孩子的妇人冲撞到了,就怕得坏了她的运道。
林宝茹是不信这些的,奈何钱氏跟王氏讲究,再加上鲁大娘几个也说,若是徐青青在这里生孩子坐月子,只怕村里老一辈的都不会同意。
别说这是拐着弯的亲戚了,就算是桃溪村自个外嫁出去的闺女,若是回来坐月子,那村里人都的让娘家净街。到时候,鞭炮响动是轻的,但凡同个街上有人家的,娘家都得亲自去送了米面好处。
也不是说大家伙见不得那些闺女生娃,更不是说不心疼她。只是老一辈的都讲究轮回,说是添人口跟丢人口是有定数的,但凡外嫁的闺女在娘家生了娃,那送子娘娘就会少往娘家这一片送个孩子。
所以,大家伙儿宁可屋里多个喜丧,也不是添个外来怀身子的人。
林宝茹也清楚这不是她信不信的事儿,毕竟是犯忌讳的,何况王家那边万事都准备好了。她若是拦着,反倒失了情理。
钱氏虽然走了,不过王树林跟王斌两口子却还留在作坊里帮忙。
所以,如今人手不算太过紧张。最起码,正常产出是没问题的。
晚上王氏娘几个洗漱以后,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