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几年藏下的证据，被他用防油纸包好埋在在后院角落的地里。
有了这个证据当敲门砖，傅秦川仍然可以继续自己的野心计划。
“我不会感谢你。”傅秦川冷冷地说，“这是你应该补偿于我的。”
他检查后之后，拿着包转身便要走。
“还有你的书，还给你。”背后，又想起女孩压低的声音。
傅秦川转过头，就看到女孩低着头，抿着嘴，她的手里是几个月前他送给她的那本译文书。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揉碎的星光，只有失望和难过。
“你是王家里唯一一个读这样书的人。”她轻声说，“我本来以为你不同，就像是我。”
傅秦川抿抿嘴唇，他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恼火。
这丫头真是自说自话，谁愿意像她？
他接过书，转身离开了。
那条小巷的出口傅秦川第一次觉得如此遥远，好像永远都走不出头。
他潜意识的深处知道叶苏念说的是对的，他们两个很相像。只不过她没有他那样野心而狡诈，而他没有她那样干净纯粹。
那种相像并不是性格或者智商上的像，而是对于精神上的一种追求的相像。
傅秦川知道叶苏念的失望是什么，她以为他不同，她觉得他可以更加干净伟大，做个更好的人，去追求一种更高更好的精神层次。
可最终他要拿着这些准备好的证据踏入利益的淤泥中，最终要变得和王氏那些人一样，所以她难过了。
傅秦川咬紧牙关，他的情绪非常焦躁，烦得他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叶苏念懂什么？她才十二岁，她懂什么？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穷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选择权，如果他不想受人欺压，他就必须做人上人，哪怕踩着骨头爬，他也要爬到最顶端！
可是，心底的最深处，他其实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的。
傅秦川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夜晚，朦胧细微的春雨中，娇小的女孩蜷缩在墙角，就着路灯的灯光安静地看书。
如果向恶是命盘八字一样被他的小说角色框住的天生设定，那么这一幅景象犹如破土的新芽，在傅秦川的心土中生长。
如果他心中有不被世俗压迫的美好理想的具体形象，那应该就是女孩在路边安静读书的样子。
不因风雨退缩，不被贫寒压垮。
他渴望那样的纯粹，所以才会下意识保护她。
来到路边，傅秦川不由得停住脚步。
他深深地呼吸着。
……
小巷深处，女孩蹲了下来，她难过地说，“系统叔叔，我是不是失败了。”
脑海中，系统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你该听我的话。]系统缓缓地说，[傅秦川被评判为最高级别的危险反派，反着他来，很难有好结果。]
“失败之后，我会怎么样呢？”叶苏念问。
[……]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说，[你的命数本来已尽，婴儿时期便会夭折，只有任务成功，才能够持续活下去。如今你失败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系统的声音低沉沙哑了些。
[……如今你失败了，你会在十二岁时夭折。]
“哦。”叶苏念环抱着自己的腿，她并不害怕，反倒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小傅先生是活生生的人，我怎么能按照游戏攻略人物的方式去对待他呢？那样不真诚。”
[为了那点真诚，你连命都不要了？]系统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起伏，[你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死吗？]
“死就死嘛。”叶苏念歪着头，靠着自己的膝盖，她轻轻地说，“系统叔叔，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我还是觉得我活得好累好累呀。死也是解脱，不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才多大，就开始想这种问题？”
叶苏念抬起头，她竟然看到了离开的傅秦川！
她顿时睁大眼睛。
傅秦川薄唇轻抿，他微侧过头，有点恼火地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你不走了吗？”叶苏念磕磕巴巴地问。
傅秦川垂下睫毛。
他淡淡地说，“我将证据扔进刘家府邸了，以后军/阀和商人世家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叶苏念呆住了。
傅秦川第一次觉得别人傻眼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他的烦躁终于消下不少，傅秦川薄唇微勾，又很快平复。
“怎么了，你不跟我走吗？”他淡淡地说，“那我就自己离开这城了，我在另一个地方里早就买好了房子商铺和书店，那书店足足有两层……”
女孩这才爬了起来，她眼巴巴地说，“去，我跟你去嘛。”
傅秦川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本来都打好主意，可是偏偏要吊叶苏念的胃口。
过了几秒，他才‘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