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是二舅舅,旁边是二舅妈。”
顾惟顿了顿,开口叫人。
最先开口的大舅妈又说:“怎么姓顾啊?”
胡翠花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大舅妈撇了撇嘴,眼睛顶上老太太带回来的行李,走上来要看:“妈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耀明摸底考了班上前十名,说想要一双球鞋呢。”
这两年老太太没少寄东西回来,几个儿子儿媳都知道她有钱,要东西的语气理所当然。
胡翠花这次却没这么好说话,房子都不愿意帮忙收拾下,还找她要东西?
“耀明是你儿子,他想要球鞋你去买啊。”
“我这不是没钱吗,要是有钱我能不买?”大舅妈打开行李袋,翻出一件顾惟的衣服,嫌弃道:“这衣服太小了,耀明也穿不上。”
另一边老二开口:“我家耀宗能穿!”
胡翠花用两年时间给儿子儿媳攒下那点好感值,回村半小时不到掉得一干二净。
“滚滚滚!别翻我东西!”老太太上前拍掉大儿媳的手,轰鸡一样把人轰走:“都给我滚,不乐意见你们!”
她把门一关,深吸两口气,也没心思整理房子了,对顾惟说:“下午看完你妹妹我们就回去!”
顾惟自然没有意见,找出水和面包,递给胡翠花:“外婆你吃。”
胡翠花接过面包咬了一大口,边吃边数落几个儿子的不是。
等吃完饭,俩人休息了会,出发去三儿子家。
胡翠花三儿子性格懒惰,村里其他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就他呆在家里不愿意挪屁股。家里穷的跟什么一样,现在还住着土胚房,连生小孩的钱都是老太太给的。
胡翠花和顾惟去的时候,老三正蹲在门前抽水烟。
“老三!”
“妈,你来啦!”老三又吸了口,都没站起来,看了看老太太空着的手,失望道:“妈你没带东西回来啊。”
老太太更失望,没多看他一眼:“你媳妇呢?”
“在屋里呢,坐月子又不能出来。”老三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在胡翠花后面,讨好道:“她中午都没吃饭呢,妈你有没有吃的?”
“你手断了吗?自己媳妇还要老娘做吃的?”老太太气的心口疼,这一家家的都什么事!
嘴里说着狠话,到底舍不得孕妇挨饿,胡翠花卷起袖子去厨房烧水,给儿媳妇做糖水蛋先顶顶肚子。
顾惟要进去帮烧火,被老老太太拦住了:“你去玩你的,这不用你忙。”
又瞪了三儿子一眼:“看看你,老大个人,还没外甥懂事!”
老三嬉皮笑脸不当回事,抱着水烟云里雾里。
老太太一走,他又跑门口去抽烟,抽两口看顾惟一眼,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你就是玉凤的儿子?”
顾惟闷不啃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老三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吸了吸鼻子,又抽了口烟,问顾惟:“知道你爸是谁吗?”
顾惟耳朵动了动。
“我跟你说,你爸可真是个畜生,那不干人事啊!”他一边抽一边说,嘴里没一句有用的话。
顾惟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没意思,抬脚往外走。
“听不下去要走啊?也是,毕竟狗不嫌家贫。”他的三舅舅说:“别跑丢了啊。”
听这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是顾惟走丢了好,还是别走丢好。
后山村地广人稀,穷是穷,但风景也不错,山林郁郁葱葱,风一吹,飘来隐约花香。
老三家山脚有条绕山而过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蹲在岸边,能看到躲在水草从中的鱼虾。
这里的虾不太大,壳是透明的,能看到肚子里的虾线。
顾惟看到这些虾,心里出现好几种烹饪方法。
也不知道这些虾好不好吃,如果好吃他就想办法捞一点,回去做给瓜瓜当零食。
就在顾惟对着虾回忆菜谱时,河边来了另一群人。
“喂!”
那人叫了一声,顾惟扭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觉得领头那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
那小孩看起来比顾惟大一点,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合身,他应该刚刚吃过东西,嘴边沾着面包碎屑。
他走过来,充满恶意地问:“你就是我小姑生的那个杂种吗?”
顾惟盯着他看,面色渐渐阴沉:“你偷我东西?”
“谁偷了?这是我奶给我买的!”
“耀宗?”
“小杂种你知道我啊?”他嬉笑着走来,用石子砸顾惟:“你跑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赖下来不走?”
顾惟一闪身躲开石子,上前一步拽住对方的衣服:“脱下来!”
“滚开!我说了这是老子的衣服!”他伸手去推顾惟,哪知道没推动,拎口被顾惟越拽越紧。
“啊!!”王耀宗憋着劲去掰顾惟的手,竟然也没掰动,他觉得丢脸,用脚去踢顾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