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臂把戚淙圈在怀里，安抚地摸着他乱动的脑袋，边用眼神示意沈嘉和医生别过来，边低声哄道：“没事了，别怕，你已经从湖里出来了。”
戚淙挪动的脑袋突然停下。
耳朵下面，隔着一层温暖的皮肤，有脉搏在规律跳动。
是顾浔。
活生生的顾浔。
顾浔还在。
他也还是他。
戚淙陡然放松，身体往下滑，然后被顾浔及时接住。他伸手拽住顾浔的衣服，想跟顾浔说话，嘴张开，一阵大脑像是要爆炸般的疼痛突然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不。
别想抢走。
这是他的身体，是他的人生。
他痛吟一声抬手抓住头，用力扯紧头发，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想保持住清醒。
不管刚刚那一切是不是梦，总之不行，不可以，想都别想！
“淙淙你怎么了？”顾浔发现了戚淙的不对劲，忙松开戚淙把他放到病床上，见他瞪大双眼疯了一般扯自己头发，狠狠皱眉，强硬地拉开戚淙自虐的手按住，朝医生喊道，“快过来，他不对劲！”
沈嘉和医生也都发现了不对，纷纷围到床边。
手被拉开按住，身体无法动弹，没了那点疼痛的提醒和阻拦，大脑的疼痛越发难以忍受，意识也再次开始迷糊。眼前的一切开始混乱扭曲，戚淙坚持瞪大眼睛，心里又慌又恨又觉得不真实，在即将被疼痛击溃意识前挣扎着转动眼珠寻找到顾浔的方向，艰难又绝望地说道：“放开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