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照片的感觉。
有着赤铜发色的男人走下楼梯,他穿着沙色的外套,下巴有些胡茬,脚步声吸引了坐在吧台前的两人。
“呀,织田作。”太宰治的声音明显能感觉到愉悦。
被称作织田作的男人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他坐到太宰治身旁的椅子上跟调酒师点了杯蒸馏酒。
点完酒后,他看向身边的太宰治,而后对上太宰治后方冒出的钴蓝色眼睛。
眼睛的主人面容苍白,五官有种东方古典水墨画似的美感,年纪看起来正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我也可以叫你织田作吗?”那人很自来熟地问。
调酒师将装有蒸馏酒的玻璃酒杯放在他面前,圆形的冰球在酒中浮动着。
“啊,请随意。”虽然是答应了,但其实他的名字并不叫织田作,而是叫织田作之助,姓氏的话是织田才对。
“噗嗤。”
发出笑声的是太宰治,他低头戳着面前酒杯里的冰球,冰球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织田作都不问问他是谁吗?”
织田作之助配合地问道:“他是谁呢?”
“我说过的。”太宰治单手托腮看着他,“我同居了两年的……室友。”
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仅有的几次谈话都是发生在这家酒吧。凭借着还算不错的记忆力,织田作很快就回想起少年曾经提过的室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
“拜他所赐,前天在家偷偷试了试,发现我都会拉二胡了!”在酒吧认识没多久的少年夸张地吐槽着。
织田作之助记得自己问了什么:“他拉二胡很不错吧?”
“嗯……”太宰治趴在吧台上,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酒杯,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拉得很好,比很多所谓的专业人士还好。”
他还记得太宰治提过的名字。
“我叫风弥罗。”
是了,就是这个名字。
“你好,风。”
织田作之助拿起酒杯,喝了口蒸馏酒,问太宰治:“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偷溜的时候正好在门口撞到……”太宰治几天前就出院了,但是一直以自己还是个伤患为理由不务正业,天天变着法的早退。他长叹口气,额头抵着吧台继续说道,“然后被纠缠了一个下午,晚上听说我要喝酒又跟了过来。”
虽说用了“纠缠”这样听起来就很累的词,但织田作之助并没有感觉到他的疲惫。
“可是你说完‘我要去喝酒了’又不走的意思,不就是要让我提出跟你一起去吗?”风弥罗抬眉露出不解的神情,好像是真这样以为的,而且他还有理有据,“电视剧里就是这样演的。”
“我那是让你快回家别跟着我。”
“但是我要跟你过来,你也没有拒绝啊?”
“拒绝你就不来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拌起嘴来,实际上说的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废话,偏偏他们还乐此不疲。
织田作之助认真想了下刚才风弥罗的话,说道:“好像是会有这样的误会。”
“织田作都这么说了啊……”太宰治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酒吧的椅子是可旋转的,他转了一圈,喝了口酒又感兴趣地问织田作,“你今天的工作都做了什么?”
织田作之助望着手中的酒杯,冰球在暖色的灯光下映着温柔的光晕。
“还是跟前几天的工作一样。”他说道,“在警察赶到前处理黑手党成员的尸体。”
“比起你之前的工作,现在的真是太无聊了。”太宰治拖着懒懒的调子,对静静擦酒杯的调酒师说道,“老板,我要一个蟹肉罐头——”
织田作说:“那也没办法啊。”
这场牵连无数个非法组织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月余,每天制造出来的尸体难以计数。他作为最下层的成员,也只能做些处理尸体的杂事了。
调酒师给太宰治递了个蟹肉罐头。
“织田作之前会做什么呢?”风弥罗好奇地看着他,眼中落入照明灯的光芒,亮晶晶的。
“都是些很普通的打杂工作。比如调查黑手党旗下商店内的纠纷,调解受黑手党保护的企业家的家庭矛盾,帮一位女老板抓小三,拍摄她老公出轨的证据……”
风弥罗听呆了,真的是很无聊的工作啊。
太宰治却是听入迷的模样:“真的是很有趣的工作啊。”
“明明很无聊吧。”风弥罗说。
“嗯?那你认为什么工作不无聊?”太宰治像是个斤斤计较的孩子,“像你一样天天打架吗?那才是最无聊的吧。”
“打架才不无聊!”
“嘁,动用暴力就能解决的事情最无聊了。”
两个人又莫名吵起来。
织田作之助静静地看着他们吵来吵去,在他们吵闹的背景音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