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养,哪禁得起他这样大手大脚地花。
“我记得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大哥每个月的月例是二十两,怎么短短三年就翻了五倍。”杜依依眉头紧锁,她三年前月例是十两银子,如今还是十两,所以她从未想过同胞兄长每个月会有这么多钱。
柴管事有些为难:“小的也是奉了侯爷的命令,去了账房才得知此事。”
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杜依依挥了挥手,让海棠送柴管事出去,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杜依依问海棠:“我总共还有多少银子。”
海棠负责管理杜依依的银钱首饰。她道:“姑娘,总共还有八十二两银子。”
这是她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所有私房钱,结果连大哥一个月的月例都比不上。
杜依依越想越不对劲儿,对海棠说:“你悄悄去打听打听,大哥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月例的!”
“是,姑娘。”海棠立即应道。她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上做事,她哥哥就在世子院子里当差,所以要打探这个消息非常容易。
不到一刻钟,海棠就回来了,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了杜依依:“姑娘,近两年世子爷在外交了好些个朋友,经常相约一起出门爬山划船游乐之类的,世子爷的开销也渐渐大了起来,每个月的月例总不够用,到了月中就捉襟见肘,经常去账房支取下个月的月例。二夫人知道后,说世子长大了,在外应酬多,花销大,就给世子提高了月例,两年下来,慢慢就增到了一百两。”
“二婶真是惯着大哥。”杜依依叹气。
海棠无奈地笑了:“以后侯府都是世子爷的,二夫人许是怕别人说她管家苛待世子爷吧。”
“我明白,这事怪不得二婶。”杜依依越想越生气,蹭地站了起来,“海棠,可知道大哥经常去什么地方?”
海棠吃了一惊:“姑娘,你……你这是要去找世子吗?”
杜依依气哼哼地说:“昨晚都没回来,现在还在外面玩,肯定是身上的钱还有剩余,咱们去帮你家世子爷花一花。”
见自家姑娘正在气头上,海棠也不好劝:“那奴婢去打听打听世子爷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行,你去吧,秋兰,吩咐下去,我待会儿要出门,让刘麻子准备好车。”杜依依转身回了屋,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头上、脖子上、手腕上都非常素净,什么首饰都没戴就出门了。
***
未时一刻,一辆马车驶出了千钧候府。
海棠一边摇着团扇给杜依依扇风,一边小声说:“姑娘,听说世子爷最近跟几个南边来准备参加秋闱的仕子走得比较近,昨天就是去赴了他们的约,许是突然下暴雨,滞留在了他们居住的客栈。”
她哥不是不喜欢读书吗?怎么还跟这些仕子打得火热?
杜依依垂下眼帘:“你让刘麻子将车驾到离客栈一条街的地方停下。”
海棠一向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立即掀起帘子的一角吩咐刘麻子。
大约过了半刻多钟,马车停了下来,刘麻子在外面说:“姑娘,到了,前面就是步步高升客栈了。”
“你在这里候着。”杜依依踩在矮凳上,下了马车,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但她去并没有直接去客栈,而是去了客栈对面的一家银楼。
银楼里的伙计立即热情地上前招呼二人,杜依依笑眯眯地表示:“我先看看。”
随后,她悄声对海棠道:“你站到门边去,留意着对面的客栈,若是看到世子出来了就叫我一声。”
海棠摸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站到了大门的一侧。
杜依依在银楼里转了一圈,一一欣赏京城里如今流行的花样,最后却只挑了一支只值二两银子的便宜银钗拿在手里。
掐在这时,海棠出声了:“姑娘。”
杜依依笑着招呼她:“海棠过来付账。”
主仆两人买好了银钗便出了门,隔着一条街就看到杜明驰身穿一袭白衣,手里拿着折扇,跟两个头戴白羽冠,看起来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杜依依立即欣喜地喊道:“大哥!”
杜明驰听到声音,侧过头就看到杜依依,脚步一转,走了过来:“依依,你怎么在这里?”
杜依依的脸上浮起点点红晕,两只手攥紧了手里的银钗,有些羞涩地说:“我……我出来转转,刚从银楼里出来就瞧见了大哥。”
经她这么一提醒,杜明驰也发现了她手里攥着的银钗,不过这钗子未免太朴素了一点,通体都是用银子打造的,做工粗糙,钗头就一朵指甲盖大的桃花,平平无奇。这样一支钗子,也就配给家里的小丫头们戴一戴。
“你怎么就买了这一个?”杜明驰的眉头深深地攒了起来,说完这话后,他就发现,自家宝贝妹子身上的衣服好像也是前年做的,穿在她身上明显有些短了,很不合身,再看她浑身上下,连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