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说得结结巴巴,根本来不及计较云栖说她黑,一心只想着云栖怎么那么奇怪,是不是鬼怪故事里妖精变得。
“女郎我怕。”
甘棠被茯苓吓得瑟瑟发抖,她没注意云栖手上有没有眼睛,就是没瞧见,光凭想象更觉得恐怖。
两人越说越像真有那么一回事,芙蓉觉得好笑:“若是刺上的眼睛就能睁开看人,那世上得有多少异人。”
“可云郡守为什么要在身上刺那么多的花纹。”
说是花纹并不尽然,云栖穿着描金玄黑锦袍,从肩背到脖颈绘的似乎是绿叶枝蔓,而他手上,从手腕延伸,是一条烛龙。
甘棠她们说的眼睛就是烛龙的眼睛。
“云郡守只是喜欢涅罢了,在翼州我听闻有好涅者,每见到美词,便叫人刺在身上,世人嗜好不同,不能你们不爱别人做了便是妖孽。”
说到后面,芙蓉看向两个婢女的目光稍稍严厉。
她千里迢迢离家到益州,为的是讨好云栖,不是为了与他结仇。
婢女的意思让别人看来就是主子意思的传达,甘棠她们惧怕云栖,让云栖知晓少不得误会她。
“虽不是妖孽,但也不是常人,在家中奴婢从未见过哪个郎君这般……女郎,你真要嫁这人?”
甘棠从小伺候芙蓉,情分不同其他人,她想来要是那云郡守生的英俊就算了,现在一看分明是个怪人。
既无家世又无长相,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们女郎。
“甘棠若你以后还想跟着我,这般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芙蓉看向茯苓,“茯苓也是。你觉着云郡守吓人吗?”
云栖明显对茯苓另眼相待,若是茯苓怕云栖她一定少不了劝说,说起来是她胆大还是如何,第一眼见到云栖只是觉得好奇,之后便是揣摩欣赏,并无觉得有恐怖之处。
茯苓想了想:“奴婢只是觉得郡守肉上的图案吓人,刚刚女郎一说,我便觉得是奴婢见识少,不觉得吓人了。”
茯苓的接受能力显然比甘棠快,甘棠总说云郡守配不上主子,但是云郡守怎么说都是一郡之守,手下又有程羽尚这般厉害的人,主子倾心一定是有她的缘由。
“奴婢还觉得云郡守没甘棠说的面像罗刹,奴婢虽然没仔细看郡守的脸,但晃眼过去,郡守分明生了一副好相貌。”
“你就是见女郎说好,为了叫女郎喜欢你,便跟着夸好,一点都不为女郎着想,你这般根本没资格伺候女郎左右。”
茯苓眼睛不大,但横眼瞪人的时候却十分有力。
“难不成你还能比女郎聪明,女郎说的话不听,难不成还要听你的?”
“你!”
两人吵吵嚷嚷,芙蓉被她们吵得头疼,抬手制止:“甘棠,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解你的疑惑,我自是有我的打算。”
知道甘棠是为她好,自是这一路都无空跟她说清。
上一世连她这个芙家娘子都不明白芙家的危机,等到了大厦将倾,才知道芙家已经到了绝路,她又怎么了能责怪甘棠不懂。
“女郎,你自然比奴婢们聪明,但甘棠只是忠心护主,怕以后女郎后悔罢了。”
甘棠说完,就闭嘴不言,免得惹主子烦忧。
习武之人耳力比寻常人要好上些许,身后的马车从叽叽喳喳终于平静,程羽尚虽然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但大概猜得出是那两个女婢见着郡守,怕的满口胡言。
程羽尚这一路上算是看出来了,芙女出自长戟高门,胆子大,眼光好,丝毫没有世家女的娇气自满,倒是她的女婢胆子不大,脾气不小。
“郡守放心,芙娘子仰慕郡守,属下自作主张掳人,她中途醒来也并未哭闹,愿意随属下赶往益州,刚刚属下瞧着娘子似乎是想跟郡守说话,郡守怎么不多与娘子说上几句?”
程羽尚表情疑惑。
按理说他家郡守前几年就该娶妻,之前功未成,郡守不愿,后面赵识等人一直提及,郡守便说了芙家女。
求娶芙家女,幕僚中赞同的人为少数,求娶世家女,与送上门羞辱无异,芙家再败落,也是大姓的世家。
但郡守不听劝,选定了芙家女,还指派他送礼求娶,想来是十分中意芙家女,现在人带过来了,郡守看着却无热情。
“你的问题不少。”
云栖睨了他一眼,眼神冷然,“我要如何表现欢迎,难不成要围着她舔上一圈。”
“这……”程羽尚不知道郡守是不是说笑,不过想了想那画面,他是个粗人都觉得太不雅了点,郡守怎么能把自己比作狗呢。
把程羽尚堵得哑口无言,云栖抚着马背心情颇好。
他不是不想跟那朵花儿说话,不过是先前认错了人,觉得丢了面子,总得缓一缓再去瞧她那水汪汪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写文那么垃的啊,四天只涨十几个收藏= =
感谢在2019-12-10 21:53:5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