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孟柒捏着她下颌，让她微微往里侧去。
她看着她耳后那团黑色火焰刺青。
魔界，大魔府，还有魔界的三十三天，魔界战姬，大魔府的主人……
这些对她来说原本陌生无比的词，此时一一闪过脑海。
孟柒松手，拉过被子替女子盖好。
对方身上的衣裳，也被她用法诀清理干净，这样或许能让她舒服一点。
她伸手按在对方额前，除了灵海彻底破裂，女子体内的内伤也挺重。
五脏六腑上似乎有着不少细小的伤痕，总算是分神大圆满修者底子够厚，换做普通人，甚至是筑基、练气修者，恐怕也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孟柒想了想，从储物袋取出最后一粒九回阳丹。
她捏开女子的嘴巴，将九回阳丹塞入她口中。
她也跳上床，盘膝坐在里侧，双手光芒闪动，九回阳诀顺势点向对方。
一直坚持到灵气用尽，孟柒才收回手，缓缓睁开眼睛。
她呼出口气，低头看向女子。
昏迷了很久的女子，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唔……”她突然低低呻、吟出声，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三千世界也好，妖界也罢，都从来不缺绝色女子。
孟柒也算见过不少绝色。
先前救下这黑衣女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五官精致明丽，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没想到此时女子睁开眼睛，那如同清晨花瓣露水的双眼，还是让孟柒惊艳了下。
“唔……”黑衣女子又轻轻呻、吟一声，眼睛睁得更大。
她睫毛本就浓密微卷，五官比三千世界的修者更深邃一些。
此时睁开双眼，双眸清澈，如初生麋鹿，还带着几分懵懂茫然，愈发惹人怜爱。
“你醒啦？”孟柒的目光从对方脸上收回，伸手按在她皓如白玉的手腕上。
脉搏比刚才更加平稳，也更有力了些。
如果是普通人，性命就算保住了。
可对方毕竟是个修者，失去灵海，活着大概比死还难受。
“你……你是……”黑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孟柒脸上。
她身体一动，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但她身体才一动，就又无力地躺回床上。
“你是何人？”她深吸口气，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我这是在何处？”
“你不知道吗？”孟柒单手托腮，看着她，“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都不记得了吗？”
“坠……坠星海？！”黑衣女子又挣扎着想要坐起。
可是无力到让她完全不习惯的虚弱感，仍然主宰者她的身体。
她身体才一动，又无奈地躺回床上。
“这里是坠星海？！”她似乎惊骇莫名，“我……我这是……”
“你灵海被坠星海彻底撕碎了。”孟柒说道。
“什……什么？！”黑衣女子好容易稍稍有了点血色的小脸上，刹那间又变得惨白一片。
——甚至比刚才更加苍白！
“我的灵海……我……”她终究是快要分神大圆满的修者，定力还在。
慌乱片刻之后，黑衣女子闭上眼睛。
瞬间，她又重新睁开眼睛。
震惊，慌乱，无助，甚至还有隐隐的害怕和绝望，同时出现在她脸上。
“我的灵海……”女子看着孟柒，“我……”
毫无征兆的，她的眼泪倏然从眼中滚落。
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往下落，瞬间就染湿胸襟。
“不……我……”她伸手拼命擦向自己的眼泪，“我不该哭。”
“为什么？”孟柒不解：“难受伤心的时候，难道不能哭吗？”
“不该哭。”她深吸口气，拼命擦干脸上泪水，努力让自己不再落泪。
黑衣女子又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刚才所有的慌乱无助和害怕都从她脸上隐去。
她深吸口气，撑着床，咬紧牙关想要坐起。
孟柒连忙伸手扶她一把。
“多谢姑娘。”她朝孟柒点头。
刚才初醒，加上灵海彻底碎裂，灵气荡然无存，内丹黯然，黑衣女子瞬间失态，现在明显冷静下来。
“不客气。”孟柒扶她坐起。
她也盘膝坐在床上。
金丹之后，虽然灵气用尽，内丹中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出，枯竭的灵海又慢慢开始有了新的灵气。
只是这速度还是太慢，孟柒早塞了一颗北冥丹在口中。
黑衣女子若非灵海彻底破损，以她的修为，应该也不会这样狼狈。
“可是姑娘救了我？”黑衣女子勉强坐稳，她抬眸看向孟柒。
眨眼间，她连目中的茫然和无助也一并收起。
黑衣女子神色也变得镇定，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