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被尬聊的陆染风头痛地揉了揉额头:“不好说。‘意志’扭曲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在潜意识中毫不怀疑地将我们当成了原本的化妆师和场务,如果他们之中存在加害者,疑惑‘我们’为什么会继续出现,因此刻意接近我们、想要打探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珊想了想,不由摇头:“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麻烦呢,这个任务。”
接下来,两人又继续在假设“原化妆师与场务已经受害”的基础上讨论两人进入任务后接触到的剧组成员反应,并将她们认为可疑的人员一一列举在名单上。
时间到晚上11点左右,两人居住的房间窗外,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经历过《缸中之鬼》任务,杨珊别提对入夜后的水声多敏感,立即冲到窗边,将窗帘拉起条缝。
院子里,瓦数很低的、昏暗的大灯不知何时被拉亮,正对她俩房间窗口的水龙头旁边,周老憨提着个塑料水桶,正往大木盆里倒水。旁边的地面上,堆着些看上去是要清洗的衣物。
杨珊盯着周老憨看了会儿,缓缓将窗帘放下。
次日。
天不亮,副导员秋彤云就在工作群里疯狂@人喊集合,到了七点半还没有在群里冒泡的,就会接到她的夺命连环call。
在副导演的努力下,不到八点,全体成员便带上了各自要带的拍摄器械、道具,在村中广场处集合,开展拍摄工作。
董胖子寄以厚望的剧本是个现代乡村龙傲天走上人生巅峰的爽文 玛丽苏式女主用爱感动霸道总裁的模式套路剧。
需要在乡村取景拍摄的剧情有两段,一段是龙傲天在乡下时受人欺凌轻视、发誓要出人头地的桥段;一段是龙傲天小有成就后带女人回乡炫耀打脸,结果发现当年他忽视的菜苗变成村花、纯洁的心灵打动了他,让他看在女主面子上低下高傲头颅与村人和解的桥段……
总得来说,就是全篇爆点尬点、打架打进练舞池的那种土味十足的烂俗剧情……杨珊看到陆染风增加戏份后拿到的剧本时,那些辣眼台词都差点没把她雷倒。
农闲时节村人没什么活儿,不少人围在剧组周围看热闹,还有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在旁边跑,陆染风给人化妆的棚子更是围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妇女老太,嗑着瓜子看她给演员上妆,那热情劲儿就跟看美妆直播现场差不多。
杨珊帮忙做了会儿杂活,见陆染风实在抽不开身,便远远地给了她个眼神,悄悄从拍摄现场离开。
几分钟后,她回到周老憨家。
停在院内墙根下的农用三轮车没在,早上特意留意过这边、亲眼看见周老憨拿着农具开车出门的杨珊没多犹豫,直接绕过院子来到周老憨住的房间窗下,掏出个手臂长、二指宽、一头有特殊凸起结构、可以挂上细铁丝的薄铁片,开始撬窗……
嗯,这个玩意儿是杨珊在某法制节目上看见过的、一种闯空门的惯偷自制的撬窗工具,截了图下来找铝合金门窗行的师傅给车的,好孩子不必好奇……咳咳。
这个连一般的门用锁芯都能弄开的惯偷工具开个农村装窗户时用的插销不要太轻松,没废多大功夫杨珊就撬开了窗户,灵巧地跳进屋内。
周老憨住的卧室收拾得挺干净,干净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单身汉的住处,甚至连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方桌上放着些《故事会》、《今古传奇》之类的杂志,抽屉里装着螺丝刀、灯泡、烟盒、打火机、剃须刀刀片、袜子、男式平角裤等杂物。
老式木架床下堆着两个放旧衣服的尼龙口袋,衣柜里除了挂着的常服外还叠着好些床单被套……
小心地查看到衣柜的杨珊,动作忽然顿住。
她连忙起身,将刚关上的左边柜门拉开。
两扇对开门的衣柜,一边用来放棉被,另一边用来挂衣服、放床单被套,只看衣柜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物件儿,就知道周老憨是个在生活上很用心、很仔细的人。
不过……一个单身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棉被和床单被套?
算上借给租客铺床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