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闻鹤应道,心想她和宗玚也算得上是熟人了,总不可能她过去还把她拒之门外吧,“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我直接去便好。”
小鸾思考了一下,觉得闻鹤说的在理,于是点了点头,走出了寝殿。
闻鹤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睡着了,虽然到头来揪出了假刺客一事甚是蹊跷,但也无法打扰她睡觉,
次日一大早,闻鹤就跳上马车,往镇国公府而去。
由于拜访镇国公府是临时起意,所以宗玚并不知道闻鹤今日即将到来。
但他一大早也接到了有人拜访的消息。
不是闻鹤的。
“宗小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连青偷偷打了个哈欠,往宗玚所居的院中走去,禀告道。
宗玚略微挑眉,不知这一大早,是谁忽然来拜访他?
他点头,表示了解,示意连青继续说下去。
“府外求见的是……一男一女。”连青轻咳一声,“男的是您从狱中保下的那位诸葛屏,至于那女的嘛……”
连青再次咳嗽了一声,显然这人的身份也有些奇特:“那女子自称是曾经被王兴欺压过的可怜女子,她来镇国公府上表达感谢。”
此案是镇国公府和锦衣署联合查办,这人要感谢,怎么不去锦衣署,跑到他府中来?
宗玚面无表情地朝连青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
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就不要放进来了,让诸葛屏入府即可。
连青领命,连忙奔到镇国公府的大门外,朝守候在门外的诸葛屏唤道:“诸葛先生,咱们宗小将军让您进去。”
诸葛屏点头,既然“名义上的刺客”已经找到,那么被关押在牢中的其他人也就都被放了出来。
他一出牢狱,便马不停蹄来到了镇国公府,就等着拜访这位宗小将军,询问宗玚要保下他的真实目的。
“是。”诸葛屏站得端正,朝连青一拱手,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走上了台阶。
而在他身侧不远处,正站着一位娇滴滴的姑娘,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这位官爷,那我呢?”那姑娘细声细气地开口,“此次前来,还是要感谢镇国公府捉拿王兴,不然我可是快被他折磨死了。”
连青皱眉,看了一眼这姑娘,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她还算整洁的衣着,心想这也不像被折磨的样子啊,这人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
“调查出王兴是真正的刺客是锦衣署,岑指挥使才是出了大力气的人。”连青礼貌地朝那姑娘点头,“姑娘若要感谢,大可以前去锦衣署,喏,就往这条街往左走。”
“可是……”那姑娘娇滴滴地应了一声,“锦衣署的人可怕,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意,官爷也不用如此将我拒之门外吧?”
她想要跟着诸葛屏走上台阶,却在即将踏进镇国公府之时,两柄寒冷似铁的长刀就贴在了她的面前,扑面而来的杀气她让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咱们镇国公府,也很可怕呢。”连青轻笑一声,领着诸葛屏入了府里,缓缓关上了府门。
那姑娘名唤顾桃儿,但她与王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是王兴的私生女,乃王兴与青楼中的妓|女所生。
顾桃儿由她母亲带大,后来她母亲死了,也便去投奔了王兴。
王兴顾念血肉之情,留下了她,却因害怕丢脸,没有对外宣称她的身份,只是每月给她些银钱使用,顾桃儿的日子过得也算不好不坏。
顾桃儿一边享受着王兴的照顾,一边也在怨恨着这位父亲,她觉得自己的身世悲苦是父亲所害,但又无力报复。
后来王兴入了狱中,顾桃儿拍手称快,本以为等他死后能继承他的家产,却没想到王兴犯的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顾桃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兴的家财被官府查抄,她却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顾桃儿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一些机会,看看能不能将王兴的家产再要回一点儿。
再怎么样,凭借着她的柔弱模样,镇国公府看她可怜,也许会给些赏赐也说不定。
顾桃儿这么想着,也不敢靠镇国公府太近,就在府门附近的街道旁作一副西子捧心状。
等到镇国公府里再出来人,她定要找个机会挤进去不可,这般的大富大贵人家,她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上门拜访的。
所以,当闻鹤坐在马车里吃着宗玚送给她的糖,来到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桃儿。
“停停停,那是个什么东西?”闻鹤从马车里面探出头,开口让侍卫停下马车。
她忽然在马车外看到一位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姑娘站在镇国公府门外,看起来一脸哀愁,似乎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样子。
不会是……宗小将军打人了吧……
闻鹤眉头一皱,觉得似乎大有可能。
她掀开马车帘子,好奇地朝外探出头去,轻声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为何在镇国公府门口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