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零工,没上过什么学,也没什么文化。”
傅行舟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怒意:“我从未在意他的过去。”
“可是他会在意。”
许其然晃了晃杯中的豆浆,“傅董,你知道桑桥那时候所谓的工作时什么吗?”
傅行舟的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直线,良久都没有说话。
许其然接上了自己的话:“他那年差四个月满十六岁,不到一百斤。没文化,也没成年,找不到固定工作,在工地给人家推水泥车,每天挣三十块钱。”
傅行舟身上笔挺的西装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许其然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他仰了仰头,挤出一个笑来:“你不知道,他那时候看到我给他从街边摊上买了杯热豆浆可高兴了,给我说他都两个月没舍得交电费喝热水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傅行舟开了口:“前天晚上,我向桑桥许诺,想与他共度一生。”
傅行舟顿了顿:“他拒绝了我的表白,为什么?”
许其然终于弄懂了一切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扯了一下嘴角,却没能笑出来。
于是转头去看傅行舟。
大概是外地出差又赶回来,再连续熬夜,傅行舟此时的脸色也很差,隐隐约约透出一种不太健康的青白。
许其然将手中的空杯子一点点攥紧,变形。
然后道:“因为不敢,因为恐惧,因为觉得配不上你,因为害怕再次被抛弃。”
许其然向病房内看去:“我现在知道桑桥与您的关系了,也知道桑桥与桑重德之间的关系。”
“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已经被抛弃过无数次。”
许其然摇了摇头,“我猜,他应该害怕……如果有一天再被你抛弃,自己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