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曹庆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重又拉开,让场面很尴尬。雪儿心中有些感慨,究竟还是时过境迁。时间真是个怪东西,它可以让相熟的两个人转眼变得陌生,多年后重逢了,虽然有些记忆中的欣喜,但也满是对时过境迁的感叹。
“曹经理,你还记得池经理吗,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
雪儿决定直奔主题,她尽量轻描淡写,只当是老朋友相遇,聊聊过去熟悉的人或事。虽然雪儿这么想,但是说到“池经理”三个字的时候,她仍然觉得嘴里一向灵巧的舌头碰到了什么阻碍,“池经理”三个字如三块顽石堆积在口腔里,雪儿暗暗用了好大的劲,才将它们从口腔里吐了出来,发出了声。即便是这样,雪儿也感觉她在发这三个音时,舌尖有些阻滞,使得这三个音符在空气中传输时有很明显的颤音。问完后,雪儿心中有些紧张,她仿佛胸中藏着重大秘密,害怕曹经理窥破似的,紧张地盯着曹庆的脸,自感脸上烧得厉害,瞬间红透了。
“他啊,”曹庆习惯xing地靠到了椅背上,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雪儿的尴尬,只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那神情仿佛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突然间被人勾起往事,眉宇间有些不堪回首的沉重。
雪儿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撕拽了两下,在胸腔里像荡秋千似的来回剧烈地一摆,悠忽间一下子荡到了嗓子眼,卡在那里下不来了。同时有一种强烈的悸动,让雪儿顿时感觉有些心慌气短,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曹庆锃亮的额头,恨不得让曹庆压在后面的话头变成文字,从他嘴里牵出来铺展在那额头上,让人一览无余。
“他过得不太好,”曹庆似乎忘了雪儿的问题,答非所问。但这句话却让雪儿的心一下子揪得更紧了,在嗓子眼收缩的同时也带动了喉部肌肉的收缩,让雪儿觉得嗓子眼一阵干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让她不吐不快。
曹庆见雪儿提到了池怀虚,他重新找到了故人相逢的感觉,和雪儿拉家常似地聊了起来。
“其实小池还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有能力,专业强,当初我就是看好这一点才带他上山的。不过现在回头想起来,也不知我当初带他上山对不对,自从他从山下来后,就一直过得不顺,先是和他妻子离了婚,弄得小家也散了,后来在单位下了岗,事业也搁浅了。我后来听说他在社会上什么工作都做过,却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岗位,不能发挥所长,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这男人啊,一旦少了事业的滋润,就难免会焉不拉叽的,更何况小池的家庭也垮了,这样有双重打击,是个人也难得撑住。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当初他不下岗,现在也还是要离开,船厂在两年前倒闭了,现在眼看地皮都要卖了。”说到这里雪儿从曹庆眼中看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给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些有关池怀虚的经历,雪儿都清楚,也曾经和他分担,同悲同喜过。雪儿现在最关心的是池怀虚的现状,这五年多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没有一点音讯。然而怎样才能从曹庆那里知道这些雪儿急于想知道的消息呢?雪儿头脑里念头急转,从曹庆的言谈中分析看来,他好像对池怀虚的现状也一无所知。雪儿心里好失望,但是她不死心,因为此时曹庆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即使他不知情,但是和他多谈谈,和他一起回忆一下有关池怀虚的往事,对雪儿的心灵也是一种慰藉。毕竟这些话语里,字字句句都浸润着池怀虚的气息,这让雪儿感到温馨,其他书友正在看:。同时这些词句也给了雪儿一个很强的信息,这至少说明池怀虚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他就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活着,只是雪儿暂时还没有找到他。这五年多来有多少个riri夜夜,雪儿在想池怀虚想到极点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仿佛池怀虚是她前世或是来世最亲密的人,今生只在她梦里出现,似一阵轻烟,让她看得见,却抓不着。难得现在和曹庆谈到池怀虚,让雪儿感到这些话语将那如烟的往事又拉回到了她的身边,使她看到池怀虚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那池经理可真是够惨的,”雪儿红着脸,假装同情地附和着,“您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啊,”曹庆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雪儿急切地望着他,真希望他改变这种说话一顿一顿的毛病。“我现在也在找他。”
听到曹庆这么一说,雪儿拉牛牛流了下来,一种绝望从心底升起,她本能地接了一句,悠悠地说,“您也在找他。”
“是啊,我广告公司的业务现在做得还可以,正想增加人手,现在刚好差一个搞设计的,小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把他请过来,熟人熟事的,是一个好帮手,也让人放心。”
“那您有他的消息没有,”雪儿听到这里心中暗自高兴,她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冲口而出问道。一句话问完,雪儿又马上意识到这样激动有些不妥,她怕引起曹庆怀疑,忙补了一句,“在山上我看到池经理写的字了,真好看,像是书法家写的,您要是请到他,一定是一个好帮手。”
“谁说不是呢,他不光字写得好,绘画功底也还不错,做设计这一行绝对是